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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得顺畅时,发现那大婶的脸越来越白,她脸本来就白,这一白直像盐碱了。她颤抖着握住我还在横比竖划的手,嘴张了半天:“风飞飞?”我大大惊喜了一下:“哇,大婶你认得我?飞飞已经这么有名了么?”“靠,除了你,td还会有谁这么唐僧啊!!!”我更加惊喜了:“哇,大婶原来您也看大话西游啊!!!您最喜欢里面哪个角色啊?不会这故事是真的吧?现在还能找着至尊宝么……”身后一只手抓住了我的领子,几乎是被拖着走了。前面那大婶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流香视而不见,一直拖着我走得飞快。我拼命挣开他:“干什么,干什么?看着别人骂我也不敢帮忙,你是不是男人啊?别以为你长点有点姿色就拉拉扯扯的啊,小心惹急了我揍你小子!!”一个声音响起来:“飞飞,千年不见,你还是这德性啊!”我转头一看,怒气就消了一半,耶,帅哥耶!!“白无常湮诗、黑无常零落、牛头参天、马面寥尘。”流香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没有停顿,不跟他一般见识,我立刻走到白无常面前,上下打量。白无常惊恐地双手护胸:“风飞飞小姐,您老能不能不要老是用这种色眯眯的眼光看我?”“放心,她的仙力还没有恢复。”流香的声音微带戏谑。前面四个家伙立刻一脸淫邪的笑:“嘿嘿,这样啊……”我后退一大步,偷眼望流香,他面无表情地找了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示意我什么都看不见。我颤颤兢兢:“你们……要做什么?”四个鬼笑得全身一起抖:“嘿嘿……做你平时对我们做的事情……”千军一发之际,我挡住八只袭来的咸猪手“慢!我有话说!!”四个人齐声冷笑“还有什么遗言?!”“出卖点小道消息给你们,赎罪。”八只眼睛,八道精光:“什么消息?”我转转眼珠;“绝对震撼,说了就一笔勾销哦?”四张脸上显出强烈的好奇,最后一咬牙:“说。”我得意的找个离流香五米远的位置坐下来。“知道我为什么被贬落凡间吗?”寥尘蔑笑一声“逮住流香陪酒呗。”我高深莫测“靠。上头对我怎么样?”几颗脑袋相互一望“十分宠爱。”我一拍桌子“那么你们觉得他会为这点小事贬我下凡吗?”看着四鬼面面相视,我更加得意,几个脑袋一脸兴奋“那是为什么?”我斜眼瞄了瞄流香,见他没反应,于是道“你们知道人界青楼,陪完酒之后通常做什么?”四张嘴,张得足可以蓖美茶杯口,几只手指颤抖地指着我的鼻子:“啊——你,你,你,你不会真把我们家流香给办了吧?!!”我瞥了瞥流香,他依然没反应,只是脸色铁青。哼,小样儿。我继续胡扯“真想来着,但没成功。”周围突然出现了很多鬼影,无数脑袋拼命往我跟前挤呀挤的,流香脸如锅底。我长长叹了口气,走到流香身边,遗憾地拍了拍他的肩:“别泄气,你还这么年轻,有病就早点治……”流香像被狗咬了一口,又惊又怒地跳将起来,一把捂住我的嘴,殿中,众鬼大哗!“你……你……你……”流香脸上青筋暴起,一个指头在我鼻子面前抖丫抖的。我有点担心会脑溢血。不知道气死冥捕犯法不?然后又想不会吧,就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吗。他一把拖住我的手,往外就走。我慌乱地攥住身旁的零落:“你,干什么你?难道还想杀人灭口啊?”流香一脸森然:“我现在把你带回洪荒谷,看舞阳会不会打死你!!”天呐!我立刻伏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作番然悔悟状:“英俊的流香大哥,流香大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留下我吧,呜呜……”他不说话,仍是使劲把我往外拖,连零落都被拖着走。我一急之下,一把抱住他的腿:“不要……我不要回去,他会杀了我……呜呜……”大殿突然安静,我抬头四顾,众鬼的视线都停留在我的手上。视线下移,天哪,我竟然整个粘在他的腿上,而且,而且,而且……手的位置,似乎,太高了点儿?我慢动作地移开手,天哪,天哪……我双手抱住头,一个人都不敢看,慢慢伏在大殿冰冷的地板上,这地上咋没一个坑啊……嗨,帅哥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很静。我偷偷抬起头,流香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蹲在我旁边,四目相对,尴尬得让我及时发觉,原来我的脸皮尚且不够厚……(一度君华:等会儿,让我吐下先……)流香攥住我的胳膊:“起来啦,你要在这躺一辈子么。”我嚅嚅地说:“流香,我觉得好丢脸哦。”流香声音淡淡,却隐隐透出笑意:“你还有可以丢的脸么?”我靠。那天,湮诗在听一首歌,是周杰伦的青花瓷。很熟悉的旋律中,我就想起那场晚会,舞台上弹唱的可可,不,是舞阳,深情中略带忧伤。心里突然有点闷,他,有找我么?应该有吧,找到了就杀我。流香走过来的时候神思不蜀,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他静静地看着我,好像一转眼我就会消失不见一样:“走,我带你去仙界。”我跟着他过了南天门,如果硬要说仙界和冥界的区别的话,感觉就是把黑雾换成白云。不过我喜欢白云,相信很多人都是。周围繁花似锦,蜜蜂轻舞,蝴蝶蹁跹。小桥流水,清澈幽绝。一个着白色儒袍的男子靠在花树下,手里拿着一卷书,沉思。玉冠束发,发间白色的丝带垂在两边,那么儒雅,那么安静,那么唯美。我的心跳重又加快,口水习惯性泛滥。走过他面前的时候,冲他微笑挥手:“嗨,帅哥!”他的身体闻声僵硬,一个慢动作抬头望向我,平静儒雅的神色突然惊恐,那么温和淡定的斯文少年,居然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嗖的一声,消失在我眼前,跑得简直是一溜青烟儿,兔子看了也得羞愧得跳楼以谢天下。“哎,文曲?天哪,我没有看错吧……文曲今天?天蹋啦?地陷啦?火烧眉毛啦?”一个声音几乎是在嚷。我视线抬平,就看到了一个人,金甲披身,牵着一条黑狗散步。一眼看到了我,打了个哆嗦,我正酝酿着给一个微笑,他已经刷地一声飞身而去,白云缭绕的天空,只剩下一根来不及坠地的狗链子。这厮一边跑一边大声嚷“天啦!大事不好了……风飞飞回来了——大家快躲起来——”我原地石化。老半天之后,我攥着流香的袖子:“呃,我以前真的这么色?”流香浅笑:“昧着良心说,你确实是很色。”我捶了他一拳:“昧着什么良心?良心这东西是能昧的么,你td给我实话实说!!”“确切地说,简直就是色魔,十岁以上七十岁以下雄性动物都在调戏范畴,对了,包括那条哮天犬!反正是令人发指,罄竹难书……”“算了,你还是昧着良心说吧。”“……”大殿上,神帝高坐,圣母居于旁。他看我的目光非常威严,冷似寒冰。“风飞飞,还不下跪?”我洋洋得意地看着他“神帝,我现在已经不是神了。好像,也用不着跪您了吧?”圣母一拍桌子:“大胆百花仙子!”我轻轻地看着她,有点嘲讽:“百花仙子?百花仙子已经在洪荒谷被神帝陛下下令劈死了。没有什么百花仙子了,有,也不是风飞飞了……”二人无语。流香轻扯了我的袖子“别闹。”“那是个误会。今天召你回来,是让你重归仙班。”我双手直摆“别,我现在宁愿带个随行尸浪迹天涯,成仙就敬谢不敏了。”神帝微敛眉“连元君也不见了么?”我挠挠头,靠,怎么又搞出一个元君来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元君又是何方神圣?”神帝一拍脑袋:“忘了让你恢复记忆了……流香,这事交给你,本君自会跟冥王说。”流香领命,但是,他并不高兴。他,好像也被我带得深沉忧郁起来了……(一度君华:别拉我,我吐哇吐哇的就习惯了……)走出大殿往东,穿过一片花海,就看到一座漂浮的宫殿。到门口,一个非常清纯漂亮的小姑娘探出了头:“飞飞姐姐!!!真的是你,主人让我来接你!!”她一脸惊喜过头,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她我忘了她是谁了,于是干咳两声,流香声音很轻,刚好能够让我听见:“梨花仙子。”我立刻换成一个灿烂的笑脸:“小梨花,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梨花一边娇笑,一边带我走进去。院里一片真正的花海,落英缤纷,花香四溢。美,美得虚无飘渺,艳,艳得风华绝代。就像,就像,就像舞阳。我惊喜地叫:“流香,好多花啊!”流香看我的神情跟看花一样:“元君是百花之神。”他,确实是百花之神。如果说舞阳的美是一种妖艳邪魅,引人坠落的美的话,那么他,就是幽雅清绝,超凡脱俗的美。他站在锦簇的花团中间,我感觉似乎又看到了可可,那种美,如食甘泉玉露,不染风尘。“回来了?”声音清冷,如珠落玉盘,字字珠玑。我傻傻地点点头,这次,没有流口水,只是平静,一种超然于世外的详和。有一种美,让人不敢心存亵渎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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