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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赵光道:“还有其他条件没有?”
“没了!”
“好,全部成交,就以你所说。”
赵光一拍桌子道。
“现在可以说出怎么扼制你身上那致命的寒毒的方法了吧?”
王威一听赵光竟然全部答应了吴言的条件,顿时失落了起来,自己本想着趁机把吴言的干娘叶碧荷给强暴了,现在这样看来,肯定是不行了。
吴言提的所有条件,本身并不难,他料到赵光肯定会答应,不过对于里正大院的人是否真的能遵守,吴言自然心存怀疑,这些豺狼一般的恶徒,真能遵守约定,那才是奇了怪了。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那还是在东涞的时候中过寒毒,东涞是岛国,我家就在海边,湿气很重,寒毒一旦发作起来就腹痛腹泻,还十分怕冷,家人给我请过许多大夫看过,都没有效果,直到快要病死的一天,村里来了个医术高明的赤脚大夫,大夫说我的病要用硫磺来治,硫磺性热如火,又蕴藏火毒,可以克制寒毒发作,于是我爹娘便把一大包硫磺粉装在布袋中,我抱在怀中敷在肚子。
肚子疼和怕冷的症状被止住了,然而寒毒没有完全根除,他们便带着我来到大朔朝东海的海滨,没过多久便四处逃亡,还好寒毒虽然没有根除,偶尔也只是肚子疼,并不严重,你们用冷水泼我,加上现在天气寒凉,夜晚更是寒冷,寒毒故而完全爆发。”
吴言边说边有气无力的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两手紧紧抱着自己,全身打着寒颤。
“硫磺是什么东西?”王霸奇道。
“硫磺我见过,县城里的药铺里就有。”乐猛道。
吴言心中一惊,城里来的果然见多识广,千万别给他识破啊。
“不知村里大夫那里有没有,这么晚了去镇上的药铺里抓药肯定不行,至少也要等到明天。”
“王威,你去村大夫那里抓些硫磺粉回来。”
赵光吩咐完,唤王霸到跟前低声道:“你明天去村里查查,这小子以前是不是有这种毛病。”
“如果没有硫磺,今夜在我的牢房中生一堆炭火,可保我三天性命。”吴言道。
三日之后的一个下午,里正大院里,一个少年,肚子高高鼓起,如同孕妇一般,双手兜着大大的肚子走来走去。
这个少年正是吴言,他的肚子里放着一大包从里正那里得来的硫磺粉。
王霸去村里调查之后,吴言小时候在萧家之时,的确有过肚子疼的毛病,回去禀报赵光之后,赵光遂不再怀疑,村里大夫那里没有硫磺,他们给吴言生了一炉炭火,给他的牢房里铲去了一堆木炭后,第二天便派人去镇上的药材铺里取了一些硫磺粉回来。
他们取回来的分量比吴言说的多出了两倍,他们担心吴言再次借着寒毒一心寻死,只要他那么做,拿着里正府备用的硫磺粉往这小子肚子上一敷,这小子铁定死不了。
按照约定,吴言每天下午酉时开始可以到院中放风半个时辰,吴言第一次挺着大肚子出来防风之时,王霸等人盯着吴言的肚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想到,他们给吴言的硫磺粉的数量并不是很多,不可能把肚子撑的这么大,于是王霸喝止住吴言,扯开吴言的衣服检查了一番,经吴言的解释,王霸方才放下心来。
吴言在院中转悠了一会儿便注意到在大门旁抽着一袋旱烟的李义山,吴言顿时喜上眉梢,像异国他乡漂泊的游子遇到了老乡一般,朝着李义山走了过去,并向他讨要旱烟来抽。
李义山见吴言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并不想让他抽烟,经不住吴言的软磨硬泡,李义山想到吴言恐怕生命无多,生前能尝尝从来没有尝过的东西也好,于是用袖子擦了擦烟嘴递给了吴言,吴言接过烟袋狠狠吸了一大口,接着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李义山见状哈哈大笑,乐猛和乐虎也被吴言这个样子逗笑,李义山伸手就要拿回吴言手中的烟袋锅,吴言不给,继续抽了几大口,借着浓浓的烟雾,和自己咳嗽的窘态,偷偷观察着大门的结构和围墙的高度。
放完风回牢房的时候,吴言便要求小便后再回去,给看押的人解释说以免牢房内骚臭味儿过重,看押的人觉得有理,于是把他带到了西侧牢房的后面,那里有个茅厕已经在那里好多年了。
于是自这以后,吴言每日放完风返回之时都要来这里小便一次。
吴言第一次到这里来小便之时,看守的人领着吴言从西南角房屋与围墙之间的小道里走到了牢房后面,吴言见西北角有一个茅厕,便朝着茅厕走去,看守的人也许是嫌弃茅厕味儿大,而且后门也紧紧锁着吴言不可能逃出去,于是在距离茅厕十几米距离的地方站住,盯着吴言,自己却不再走过来,因为这里的气味儿不大好。
吴言到了茅厕外面还未进入,就在茅厕紧挨着围墙的墙角处闻到了一股浓浓的尿骚味儿,看来里正府里的人嫌弃进入茅房内多走几步麻烦,竟然为了方便就在茅房外面随地大小便起来,吴言一眼便看到了墙角和墙面的白霜,心中一喜。
里正府掌管五村要务,府内来往办事和告状的村民极多,府里有时候还会召集村民宣读告示,公布朝廷法令和对村里一些大小案件宣布处置结果,这些村民们来里正府时,里正府的几位官爷用的室内专用冲水茅房自然不会对外开放,大家有三急,要上厕所往往也到这个地方,这里的茅厕不大,很多人自然就在这墙角之处方便了,这里的尿碱当然也越来越多,久而久之在微生物和空气氧化的作用下,这里也生成了大量的火硝。
这些骚气冲天的“白霜”在人们眼里已经司空见惯,然而现在这个时期的人对这些熟悉无比的“白霜”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却是已然不知。
放风时间结束,吴言回到牢房之后,就拿起木炭在墙上和草纸上涂鸦乱画了起来。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吴言开始了关键活动。
吴言在牢中无聊的时候,就在墙上使劲儿乱画,他在墙角处铺上了草纸,细碎的木炭粉纷纷落在了草纸之上,吴言在草纸上反复写字乱画之时,草纸上也堆积了厚厚一层木炭粉,下午进来巡查的乐虎兄弟只道是吴言在写字打发时间,加之有王霸的交待,对吴言的行为也没放在心上,听之任之。
吴言表面上是在写字,实际上是在打磨木炭炭粉,只不过不敢明显的表现出来,直到此时夜深人静的时刻,吴言拿出瓦片开始十分认真的把一块块木炭打磨成炭粉,吴言担心木炭减少的数量过多会引起怀疑,于是他打磨了几块之后就停了下来,吴言计划打磨炭粉这个过程分多天多次完成,每次让木炭减少一点点,以免引起他们的注意。
吴言把炭粉用衣服包了起来藏好,然后进行下一个奇怪的动作。只见吴言把两块薄薄的瓦片藏在了自己的衣袖之中,然后用手一扒裤子,瓦片刚好掉落在手心里,然后做了个向上拉裤子的动作,瓦片随即回到了衣袖中。
吴言一开始做这个动作之时,瓦片噗通一下掉到了裤裆里,差点砸着了要害,吴言再次尝试结果瓦片哐当一下掉到了地上,吴言经过反复尝试,终于成功了两次,于是吴言琢磨了一会儿那成功的两次是怎么做到了,总结了一下失败的经验,反复练习直到十分熟练的掌握这个动作。
这天夜里,吴言十分满意的睡去了,并做了一个好梦。
第二天早上吴言醒来,听到牢房之外有说话的声音,吴言仔细聆听可是隔着一堵墙,听不大清楚,吴言看了看自己用来写字的草纸,灵机一动,拿出几张折成了一个大喇叭形状,这个大喇叭可以收集远比耳郭的面积大得多的范围之内的音波,可以用来贴在地上、墙上监听脚步声、说话声,以及其他动静。
吴言把这个监听器贴在墙上听了一会儿,又贴在地上听了一会儿,牢房外面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清晰了很多,吴言十分满意,于是开始了监听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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