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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第2页）

&esp;&esp;两艘巡洋舰立即起锚，向大海驶去，前面有一个驱逐舰分队护航。早晨的太阳隐没在云端。在北大西洋阴沉灰色的天气里，舰队以二十二海里的速度，横过主要的航线，向东北方向航行。维克多-亨利在主甲板上散了几个小时步，领略了海风翻起的高高的黑色海浪和脚底下铁板轻缓的隆隆声的滋味。总统还没叫他，这并不使他奇怪。他的作战计划处的上司在“塔斯卡卢萨号”上；他们准备一路上多做些工作。等两艘巡洋舰到达会面地点，他们就得连夜开会。把他这样分开也许是没有意义的，不过总统的意思总得听从。

&esp;&esp;的时候，亨利看见的是：困惑的眼色、拉长了的脸和不住的摇头。讲话的调子很高，但并不证明美国人的许诺有一点点增加。对纳粹暴行的责骂，对“四项自由”的赞扬，对未来世界和平和友爱的献辞，都包括了；但是对英国人更多的战斗支援，却是个零。有些句子谈到自由贸易，谈到所有人民的独立，这些话，如果具有什么含意的话，那就是意味着英帝国的末日。

&esp;&esp;帕格并不特别惊讶，他只是想：弗兰克林-罗斯福这家伙可真厉害。

&esp;&esp;“哼！”在收音机关掉后的一片沉默中，梯莱特少将牢骚满腹地说“我敢说，不止这些，还有呢。你说怎样，亨利？”所有的眼睛都看着这个美国人。

&esp;&esp;帕格明白，没有办法含糊过去。“没有了，先生。我想大概就是这些。”

&esp;&esp;“现在你们的总统在联合公报中许下诺言，要消灭纳粹的暴行，”梯莱特说“这是不是说你们要参加进来，不管用什么方式？”

&esp;&esp;“这是指租借法案而言，”帕格说。问题从四面八方向他投来。

&esp;&esp;“你们不准备和我们站在一起对付日本人吗？”

&esp;&esp;“现在不。”

&esp;&esp;“那么，简单明了地说，你们不准备在太平洋打仗了？”

&esp;&esp;“总统不想给日本战争警告。如果没有国会的支持，他不能这样做。”

&esp;&esp;“你们的国会怎么了？”

&esp;&esp;“这个问题提得很好，可就在前天，差点儿把美国军队解散了，仅仅一票之差啊。”

&esp;&esp;“难道国会议员们就不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他们为政治肥肉投票，为了保全他们的政治外皮。”

&esp;&esp;“那么你们的人民怎么样？”

&esp;&esp;“我们人民的状态就跟你们的人民在慕尼黑协定那会儿差不多。”这句话使他们沉默了下来。梯莱特说：“我们现在付出代价了。”

&esp;&esp;“我们将来也会付出代价的。”

&esp;&esp;“那时候我们的领导人是张伯伦，先生，”一个脸色红润的少校说。“你们有罗斯福。”

&esp;&esp;“美国人民不想和希特勒打仗，先生们，”帕格说。“事情就这么简单，而罗斯福也没办法。他们不愿意和任何人打仗。生活是快乐的。战争是一场球赛，他们可以看着。你们是我们这边的，因为你们和我们说同样的语言。因此就有了租借法案，和这个大西洋宪章。租借法案并不要你费多大劲儿，它只是意味着给每一个人更多的工作，更多的钱。”

&esp;&esp;舰身一阵异常剧烈的摇晃，使厨房里的陶、瓷器皿撞得哗啦啦直响。辩论停止了。维克多-亨利回到房舱里。在他到冰岛离舰之前，他没有再和这些英国军官谈更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