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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点点头,说道:“你放心,不是叫她真做奴伺候,只是为了给她陪嫁身份罢了。”
燕承诏冷笑,这样的后院法子,显然不是父亲想出来的。
套出话后,燕承诏把着绣春刀,蓦的起身,吓得小孩子往祖父怀里缩了缩。燕承诏说道:“这样好的婚事,孩儿是不配的。”
言罢迈步往外走。
老王爷遭了儿子愚戏,怒不可遏,朝燕承诏的背影怒道:“没有我的请奏,你打算一辈子不成婚吗?”
燕承诏停下脚步,门外的光将他的影子映在堂内墙壁上,他想起数年前听到的一番话,遂言道:“身在泥潭中的人,是不配拉她人下水的。”
茶水砸了一地,碎瓷片声响,燕承诏并不理会,快步离开了安平郡王府。
再上骏马,依旧疾如风。
一入南镇抚司,燕承诏吩咐副官道:“带上令牌人手,去王御史府要人,若是有拦就查一查王府的账目。”
“是。”
副官问道:“缇帅大人,青衣和戏园子要如何处置?”
燕承诏无奈,南镇抚司又少了一个暗点,且是毁在郡王府手中,他想想,言道:“还他们民籍,分散遣送到各州各县安顿好,将戏园子烧了罢。”
“是。”
……
此事既是裴少淮转告给燕承诏的,他不免关注了一下后续。
锦衣卫做事利索,裴少淮能打听到的不多,但也足够他推断出概貌了。
再见燕承诏已是半月之后,燕承诏到六科衙门来谢裴少淮。
裴少淮打趣燕承诏道:“好可惜,燕缇帅在值出宫是办正事,我在六科当值,最近无事可奏可弹劾。”
“只消笔法了得,事事皆可劾。”燕承诏说道,“谢意已达,我走了。”
燕承诏走后,古副官探首,而后走进来,问道:“裴大人和燕缇帅很熟?”
裴少淮应道:“不熟,公务之交罢了。”又问,“古副官找下官有事?”
“不熟就好。”古副官道,“我写了一道弹劾奏折,请裴大人明日早朝替我附议。”并将那奏折打开,置于裴少淮案上。
裴少淮一瞥,只见上头写有:“……南镇抚司缇帅驰马为青衣,王副都御史纵容家奴抢民女……”
裴少淮讪讪道:“这后一句有些可奏之处,这前一句委实没有必要。”并且拒绝了古副官的请求。
“堂堂一缇帅,为了一介青衣费力周旋,此事还不值得弹劾?”古副官诧异道。
裴少淮道:“古副官若是为了找个由头上折,在朝上有话可讲,自可请便,只是下官觉得,笔下为辩理而书,纸上因良策而贵,方为六科给事中之职。”
古副官脸上一臊,取回折子,边走边说道:“我回去再斟酌斟酌……”
裴少淮心中想,驰马为青衣,燕承诏驰马匆匆回府,岂是为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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