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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天,姐送你去学堂可好?”瑾俞问。
“真的吗?”瑾天的眼睛亮了一下,接着又暗了下去,“还是算了吧!读书老费银钱了,先生的束脩一年就要五两多银子呢!”
刘杰昌还和瑾家有婚事的时候,那李寡妇每到交束脩的那段日子就到处哭嚎,等过个几天后父亲必会拿上些银钱,扯上新布和米粮给他们家送去,绕是如此李寡妇还在天天嚎吃不上饭,瑾天对这是有心理阴影的。
因为父亲给刘家送东西过后,他们二房就得喝上一两个月的清粥,人影可以看见的那种,喝完后要不了多久一趟茅房后,肚子就和猫抓一样的空了。
姐姐早上起的都要比别人早,要不然就要换来祖母和大伯母的打骂。
在瑾天的记忆里读书和打骂是挂钩的,一点都没有平常人的渴望。
“放心吧!先生的束脩姐姐肯定给你挣到,只要你安心读书就行。”瑾俞说道。
“祖母他们不会让我去的,昨天……”瑾天发现自己说漏嘴,赶紧闭口不言。
“我们现在已经分家了,她们管不了。”瑾俞冷笑,只当是瑾天还在为以前的事害怕。
说着话就到了村口,瑾俞上去扶着箩筐,好让木子下坡的时候不用担心箩筐掉下来。
“瑾俞这一大早去哪里来啊?”溪边洗衣服的女人问。
“就这附近,没去哪儿!”
那女人瑾俞也不认识,别人问了她也不打算说实话。
“我就说翠花婶家的独轮车借不到,原来是被你拿去用了。”那女人站起来还在往岸上喊。
“二丫嫂子,你要借就去问翠花婶吧!这个是我家先问的。”瑾天对溪边喊了一声。
“瑾天还不回来,干嘛呢?”瑾俞不想对这村里那些人多话,这个村里留给她好印象的人没有几个。
“来了!”
瑾天快步追上瑾俞她们的脚步,在他眼里没有了独轮车瑾俞的生意就做不了,可不能被这二丫拦走。
“呸!都被赶出来穷的住草房了,还以为是在以前的瑾家呢!”
本来就借不到独轮车攒了一肚子火的二丫不屑的道,抡起棒槌打衣服的模样,仿佛就打在瑾俞那不理不睬的后背上一样。
“听菊花婶说在她家里闻到喷香的肉味,你可别小看人家,指不定藏了好些私房呢!”
柱子娘那天坏心的把青娘引到瑾家老宅去,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她还心有余悸,瑾俞那女土匪一样打人的情景,她做梦还会梦到,想起来她就胆战心惊。
现在是敢嚼别人的话头,瑾俞的她是不敢再说了。
“嗤!我说柱子娘,你什么时候开始她说好话了?该不会被她拿了什么把柄吧?”
二丫不屑的道,往常说起瑾俞柱子娘可是最来劲的一个,恨不得三言两语给人说死。
“我能有什么把柄。”柱子娘把衣服丢进水里荡,略带心虚道,“我这是忠告你,最近和瑾俞吵架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比如秀容婶现在还肿着脸,顶着两颗漏风的牙不敢出门见人。
就连瑾家的何氏,平常多嚣张霸道不讲理的一个人,被那一顿打后都只能捏着鼻子忍了,旁人一句去找瑾俞算账的话都没有听见。
“说的她有多大能耐似得,不就是一个嫁不出去,又被人退婚的赔钱货吗……吗!梅香姐姐也来洗衣服啊?”
二丫的话卡了半天,转头就看见刘杰昌那新媳妇的丫鬟,捧着漆了红漆用金粉描了花饰的木盆下了溪边,一时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
当着瑾俞的面说瑾俞,她还有点胆,但是当着抢了瑾俞婚事的林玉雪丫鬟面说嘴,被听个正着,她有点胆怯,毕竟手腕上那个绞丝银镯还在提醒她,昨天才收了别人的好处。
“是刘家娘子啊!”梅香放下手里的木盆,从身上的锦裙腰带里抽出条丝帕抹汗,“那边的是哪户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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