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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太傅太保这些官职算是太子的老师,管他的学识品行,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未必跟太子多亲近。而詹事管的则是太子的衣食住行,非心腹不可担任。
这位许五阴正是太子府的大管家,最信赖的心腹之臣。
许五阴自然是认得钟阳明的。
许五阴被叫钟阳明破了身份,只好连忙下跪,对钟阳明说:“微臣见过六殿下。”
钟阳明也不让他平身,只是对他说:“许詹事无须拖延时间,千金一掷楼的人来了也救不了你。”
许五阴一听,连忙起身退到角落,慌张地说:“六殿下,你要造反不成?我可是太子的属官,你不顾陛下旨意,擅离玄虚观已经是欺君之罪,还要杀我,那就是罪加一等。”
钟阳明笑道:“罪加一等?许詹事要诛我九族么?”
许五阴怎敢接这句话,只能转移话题说:“六殿下切莫自误,你要是现在立刻离开,我可以保证今日之事只有伱知我知,绝不会告诉别人,但六殿下你要是执迷不悟,陛下绝不会原谅你。”
钟阳明听许五阴说了这一大堆台词,称赞说:“有威迫有利诱,短时间内能想到这么多,你口才不错。只可惜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告诉我太子为何要对刘敏才赶尽杀绝,或许你能有一线生机,若是冥顽不宁……”
钟阳明说话间,树根缓缓收缩,将那两个江湖匪类捏得粉身碎骨,当场气绝。
第一次杀人,钟阳明稍稍有些恶心,但感觉也不算强烈。这种事情,一次生两次熟,很快就习惯了。
看到那两具被扭成麻花的惨烈尸体,许五阴忍不住吐了出来。他何曾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被钟阳明的手段吓得魂飞魄散。
他不知道钟阳明从哪里学到这种邪术,血肉扭曲,融入树根之中,看起来就像是树妖吃人一样。
许五阴再次下跪,带着哭腔说:“殿下,饶奴才一命!奴才只是奉太子之命,要问出刘侍郎那部《天工格物》的下落,其他一概不知。”
钟阳明问道:“据我所知《天工格物》只不过是一本匠人之书,刘侍郎将自己多年经验记载其中而已,太子为何要将这本书当成眼中钉?还用构陷谋反这种酷烈手段?”
许五阴连忙说:“我也劝过太子,但不知为何他一意孤行,其中缘由也没告诉我。”
“既然是为了这本书,刘侍郎都下狱了,家产肯定已经查封,难道书还没到手吗?”钟阳明问道。
工部多年的匠人经验,写成书必定是整整一个书架那么多,刘侍郎是突然被抄家的,肯定来不及搬走啊,太子怎么还要逼问这位刘家小姐?
“原本我也这样认为,但抄家那天刘侍郎放火将自己的书房一把火烧掉了。太子认为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藏了第二套《天工格物》,只是不管如何拷问,刘侍郎都不愿开口,所以才让微臣来逼问刘家小姐。”
许五阴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索性就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希望钟阳明可以饶他一命。只要能够活下来,太子那边还不是随便他怎么解释。
反正,先活下来再说。
钟阳明听完许五阴的话,内心的疑惑更大了。
刘侍郎苦心孤诣著书立说,结果在抄家的时候不惜直接烧了这本书?
越来越有阴谋论的味道了。
“最后一个问题,刘侍郎被关在何处?”
许五阴连忙说:“就在京兆府大牢里面,现在还活着。”
“好,多谢许詹事坦诚相告。”
许五阴心头一松,还以为自己活下来了,但就在钟阳明离开这房间之后,那些粗壮的根须继续生长,将他也包裹进去,骨肉挤压成泥。
最终整个房间都被粗壮的树根填满,连房门都被彻底堵死。
钟阳明离开了千金一掷楼,朝着京兆府赶去。
他现在实在很好奇,这部《天工格物》究竟写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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