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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迟疑了片刻，回道：“启禀皇上，此番可说是因当初，才有的今日。”

皇帝不解道：“当初如何了？怎么就有了爱卿说的今日？”

于谦轻叹了一回，才说道：“在皇上执意要给寿亲王选妃冲喜之时，就该想到会有今日了。”

皇帝一听，果然就气势大减了，讷讷道：“这……这可是……天意。”

于谦心中长叹，又说道：“皇上，寿亲王已纳妃，的确没有再长留宫中的道理。皇上不如趁早为寿王府选址，离宫里近些，皇上也能安心些。”

皇帝也知只能如此了，可心中总觉憋着一口气出不来了，到德寿宫给太后请安时，见魏皇后和惠妃等都在，还吵吵嚷嚷的，便呵斥了一句，“成何体统。”还训斥了魏皇后，说她治理教导嫔妃不力。

魏皇后眼含泪光，解释道：“妾倒是想息事宁人的，奈何惠妃非要搅扰了皇太后。”

惠妃果然不依不饶道：“皇后娘娘若处置的公，妾又怎会闹到太后娘娘跟前来？”

魏皇后说道：“既然惠妃觉得本宫处置得不公，既然皇上也在，正好让皇上主持这公道了。”

第72章第七十二回

皇帝给太后问了安，上头坐了，问太后道：“太后可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事儿？”

太后捏捏眉心，说道：“她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嚷嚷的，哪里还听得明白她们在说什么。”

皇帝看向都跪地请罪的魏皇后等人，说道：“你们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如今反还搅得太后头疼，还不如不来。”

魏皇后忙告罪，还说：“妾也劝过惠妃，可她偏还要不依不饶的。”

惠妃说道：“皇后娘娘想要为自家儿媳遮掩事端，自然是希望息事宁人的。”

皇帝一听，说道：“怎么还有寿王妃的事儿？”

不待惠妃先说，魏皇后便张嘴说道：“回皇上，这还要从惠妃掌管尚食局说起。惠妃掌管尚食局以来，大岔没有，可也是小错不断。昨儿竟还把太后娘娘的斋饭，错送到了皇子苑。寿王妃便让人送了回去再取她应得的份例，这样还被百般阻挠了。

儿媳妇受了委屈，要妾做主，妾便劝她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为寿亲王积福了。妾好容易才劝住了儿媳妇，没想惠妃却这时候闹了起来，说妾主持得不公。”

惠妃说道：“尚食局忙中出错也是有的，该如何处置妾早心中有数，绝不会姑息了，可也不能领着人就来闹的。

尚食局虽不是头等要紧的衙门，却也是要地，若都学寿王妃似的，今儿你来闹，明儿她也来闹，可就乱了套了。

不瞒皇上和皇后娘娘，寿王妃这一闹，误了多少事的，可是连寿亲王的药膳都耽误了。”

皇帝听了脸上果然就有了不快之色。

魏皇后赶紧道：“惠妃不必拉扯寿亲王出来说事，寿王妃到底闹没闹还是两说，但你掌管的尚食局出错了，却是证据确凿的。也不说别的，今儿你能把膳食分错了，明儿就能把药膳给错。若是寻常时候就罢了，如今寿亲王可是用着药的，要是吃了给错的药膳使之药性冲突了。那时又怎样，惠妃你可敢说的？”

皇帝一听，恼火道：“惠妃，素日你就是这么打理的尚食局？”

惠妃跪下，央告道：“皇上，妾掌管尚食局以来是有目共睹的，多少大宴小宴也从未出过差错。”

皇帝轻哼道：“所以自恃有功，就敢轻忽寿亲王和寿王妃了？”

一直在装菩萨的太后，这时才说话了她说道：“内务原是皇后的本分，三妃不过协理，难免有所轻忽。从前皇帝是因皇后需得养病，这才让三妃协理宫务了，如今既然皇后已大好，内治也该归还皇后了。”

明白人都听出来了，这是太后对惠妃的警告，原因自然是为了惠妃想拿她当木仓使，压制魏皇后。

太后的话既已出口，皇帝也不好再拂，当下便免了三妃协理之权。

惠妃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连累令妃和宁妃失了手中的大权，没了共同利益的三人，往后她们会怎样，暂且不说。

只说魏皇后回到中宫后，好不欢喜，一听是虞褰棠来请安，拉着就不撒手了，直说：“都被你给料准了，三妃协理之权被免，往后这宫里再没人敢给咱们娘仨不痛快的了。”

虞褰棠凑趣也说了几句“母后原就是后宫之主，三妃协理不过权宜之计，就算没有妾多事，母后迟早也能收拢回来。”等等这样的话。

魏皇后听了，没有不受用的，又说道：“知道你是个好的，你如此待本宫和寿亲王，本宫就是讨嫌，也想跟你说句实情了。仔细些你那位婕妤堂姐，再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