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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答道：&ldo;希望，末日一来，大家就没这么多啰嗦事了。&rdo;谢晨风说：&ldo;郑杰一定会怨恨，直到世界末日他还没有老婆。&rdo;林泽放肆地哈哈大笑，说：&ldo;你别拿单身汉开玩笑，他会诅咒你的。&rdo;&ldo;这个是谁？&rdo;谢晨风说。柯茂国的短信发来，林泽群发了元旦的祝福短信，只有柯茂国认真地回了，说：【谢谢阿泽，也祝你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过得顺心，晚安。】林泽说：&ldo;一个当兵的朋友，别人介绍的。&rdo;谢晨风：&ldo;他知道咱们在一起，你看他说&lso;谢谢阿泽&rso;‐‐谢谢和阿泽。&rdo;林泽笑了起来，谢晨风又说：&ldo;他为什么会单独给你回短信？对你有意思么？&rdo;林泽说：&ldo;没有的事，可能他这人比较认真，别人群发的，他都一条一条在回吧。&rdo;谢晨风道：&ldo;他如果表白，你就考虑考虑吧。&rdo;林泽说：&ldo;这事不用你操心，现在是没合适的才来陪你，哪天我要是碰上喜欢的人，会果断踹了你，良禽择木而栖的。&rdo;谢晨风不说话了。林泽收起手机，谢晨风关灯，调整好枕头睡下，两人在黑暗里并肩而睡。&ldo;你工作是销售么？在卖什么？&rdo;林泽问。谢晨风说：&ldo;手机。&rdo;林泽道：&ldo;对方不会歧视病人么？&rdo;谢晨风小声说：&ldo;没有告诉他们，不过我平时习惯戴着手套。&rdo;林泽嗯了声，说：&ldo;明天上班不？去你上班的地方看看吧。&rdo;谢晨风说：&ldo;明天不去，后天带你去吧。生意很好的，人多的时候，一天能赚一百多。&rdo;又静了一会，消毒水的味道渐散了些，林泽闻到谢晨风身上好闻的气味，心里砰砰直跳。谢晨风说：&ldo;阿泽，我爱你。&rdo;林泽说：&ldo;别再害我了，谢谢。&rdo;谢晨风道：&ldo;我有好多东西想给你，以后等我死了，你可以原谅我吗？&rdo;林泽低声道：&ldo;当然可以。&rdo;两人在黑暗里不再交谈，林泽睡着了，半夜他做了个梦，瞬间就被惊醒‐‐他梦见谢晨风自杀了，吊在客厅里的电扇下面。他坐起来直喘，谢晨风也醒了，说：&ldo;阿泽？阿泽！&rdo;&ldo;做噩梦了吗？&rdo;谢晨风道：&ldo;没事的……没事……&rdo;谢晨风反复安抚，林泽又躺倒下来，看着黑暗里的谢晨风，疲惫地侧身抱着他，一闭眼又是整夜，清晨再醒来时是被手机吵醒的‐‐主编就亲自给林泽打电话，让他马上回去加班，林泽刷牙洗脸，吃过早饭，便匆匆赶去机场。&ldo;这点钱给你。&rdo;林泽取了点钱给他，谢晨风说：&ldo;不用，我现在真的不缺钱。&rdo;&ldo;你拿着。&rdo;林泽说：&ldo;不用等你死了以后，现在就原谅你了，春节的时候请个假，回重庆来，买点广东的特产，什么都可以。我带你回我家玩。&rdo;谢晨风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林泽说：&ldo;反正你先拿着吧，到时候见见我爸妈，上门不能空手。&rdo;谢晨风点头道：&ldo;好。&rdo;林泽进了机场，回身时看见谢晨风仍在大厅里站着。谢晨风昨夜最后的那句话令他彻底服输，反正等他死了以后，林泽也不会再折磨自己了。他只对自己的内心负责，谢晨风一定也能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人是永远不能靠其他人给自己救赎的，只能自己给自己救赎。十年后，谢晨风死了呢？到那个时候林泽或许已经积聚下一笔钱了，他也许也会当一个志愿者，就像陈凯那样。或许每个志愿者都背负着各自的故事，林泽按谢晨风说的人去查了不少志愿者的微博，他们有的是因为爱人感染了艾滋病，有的是因为家人，亲戚在血祸中成为了无辜的受难者。登机时间到，林泽收起手机，回了重庆。他想了许多事，首先要告诉郑杰。元旦第一天，林泽下了飞机直接去单位，加班把新闻做完了，下午六点到家，查了一会单位附近的租房价格，看见郑杰兴高采烈地开门进来。林泽抬眼看他，郑杰的笑容还驻留在脸上。林泽：&ldo;我有一个坏消息。&rdo;郑杰：&ldo;我有一个好消息！&rdo;林泽：&ldo;……&rdo;郑杰：&ldo;……&rdo;两人相对无言片刻，林泽道：&ldo;相亲成功了？&rdo;&ldo;没。&rdo;郑杰又蔫了。林泽嘴角抽搐，郑杰过来餐桌前坐下，说：&ldo;她喜欢哥哥型的男人撒，说我骂员工太凶了。&rdo;林泽道：&ldo;你也挺会照顾人的吧。&rdo;郑杰道：&ldo;哎不说了，你啷个了嘛。昨天跑哪里去了？又去鬼混了？&rdo;自打林泽那次做完检查后回来，郑杰便几乎不再过问林泽男朋友的事。林泽说：&ldo;我和谢磊和好了。&rdo;林泽知道郑杰只会说一个字。郑杰果然道：&ldo;哦。&rdo;林泽把他和谢晨风交往后的事，原原本本都给郑杰说了，郑杰抱着手臂，翘着二郎腿，点了根烟，饶有趣味地听着。&ldo;我不会和他做爱。&rdo;林泽说：&ldo;但我还是喜欢他，我不想再刻意和他分开了，否则再过几年，我这辈子可能都……忘不了，我不管再爱上谁，谈着恋爱的时候都会想到快要死的谢磊。&rdo;&ldo;嗯。&rdo;郑杰点了点头，他说：&ldo;我支持你，但你要小心哦，注意消毒，不要用他的牙刷毛巾那些……也不要经常接吻了。&rdo;林泽笑了笑，点头道：&ldo;嘴唇碰一碰没事的，不湿吻就行。你有什么好消息？要升职了？&rdo;郑杰来了精神，说：&ldo;我姑要给我买房子了！&rdo;林泽：&ldo;！！！&rdo;郑杰说：&ldo;她催我结婚都要催疯了，说给我买个首付，按揭让我自己还，还完按揭以后再看情况还她首付的钱……&rdo;林泽道：&ldo;太好了！我给你买家具！我认识一个做设计的，让他帮你设计。&rdo;郑杰呵呵笑，一间房子意味着什么，他俩都清楚得很，在这个城市里，租房一族始终有种不安全感，有了自己的房子，就能装修一个温馨的蜗居，郑杰再去相亲，也是有房一族了，底气会足很多。郑杰的姑挺有钱的，林泽一早就知道，但郑杰和林泽的性格很像，宁愿穷死也不愿意找亲戚照拂，估计郑杰的姑终于看不下去了，掏二十万给他出了首付，再加上郑杰那杯水车薪的住房公积金，勉勉强强能买个五十九平方的两室一厅。郑杰道：&ldo;春节开盘的时候我就去看房，一起去撒。&rdo;林泽是真心地为他高兴，又问：&ldo;按揭你能给得起么？&rdo;郑杰道：&ldo;能省就省嘛，每个月两千四，比我们租房只多了六百。不够找你先借点。&rdo;林泽嗯了声，点头，说：&ldo;行，到时候装修不够我帮你垫着，不过我得搬出去住了。&rdo;郑杰眉毛动了动，不解地看着林泽。林泽又说：&ldo;谢晨风如果偶尔会回重庆来看我，总不能……我是说，我打算和租个一千左右的小户，就在我们单位附近。你知道的，他的病……嗯，而且你有房了，再去相亲，找个合适的对象不是什么难事……&rdo;郑杰道：&ldo;怕什么，叫他来一起住撒。&rdo;林泽：&ldo;……&rdo;郑杰道：&ldo;神经病哦，你原谅了他，他就是你爱人，我怎么可能歧视他。到时候搬家了，你们就住进来。注意个人卫生就可以了嘛。&rdo;说着便起身去洗澡，留下林泽呆呆地坐在桌前。&ldo;那就这么说定了哦。&rdo;林泽笑道。郑杰在浴室里哼哼着歌，心情甚好，大声道：&ldo;一起去看房撒！&rdo;林泽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想哭又想笑，只想狠狠抒发一下心里翻涌的情绪，然而话到临头，说什么都太虚伪太矫情，不如不说。他要给郑杰买个沙发，买个新的电视，冲着他这句话，林泽会在自己以后的家里永远留一个给郑杰过夜的房间。但他还是不能让谢晨风进郑杰的新家，毕竟郑杰是要相亲结婚的，不能拖累他，本来对象就难找，家里还时不时来个艾滋病人做客，别人跑都来不及，怎么会愿意和郑杰谈恋爱？得尽快去找个新房，然后谢晨风来的时候就搬出去住几天。元旦的第二天，司徒烨打电话来了，让林泽陪他出去玩。司徒烨又找了个零，穿得很潮，家里挺有钱，开路虎。第二天休假与林泽，司徒烨去看电影吃饭。那零的气场简直是比暴发户还暴发户，单全买了，还挑最贵的地方。林泽开始还把他当做司徒烨的相亲对象，然而看完电影，那零居然邀请司徒烨和林泽一起去他家过夜看碟，看样子是想把他俩通吃了，一张床玩3p，林泽当场就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