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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将身心全部交给自己的男人,和眼前这个自己还在试探着接触感情的男子相比,自己心中究竟谁重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和暮衣,注定只是人间的一夕情分,自己将他的推离,又有多少是为了他着想,毕竟,她不敢尝试只为了自己的开心,而让他承受命运的惩罚可能,而岚,是她无法抛下的责任,根本已经由不得她选择。轻刮下她的鼻子,他笑的灿烂而调皮,“如果你非要觉得对不起我,那我原谅你,若是以后我让你伤心或者生气了,你也原谅我一次,这样总行了吧?”不和她继续这沉重的话题,让她在自己的臂弯中安心的休息。许是心伤真的很容易让人累,许是太久不曾感受到大床的温暖,这一睡,她足足睡掉了一个白天,再睁眼时,已经是月影西斜。软软的从床榻上支起身子,甩甩脑袋,睡的时间太长,已经有点睡晕了,水潋滟看看窗外的月光,又看了看在床沿拿着发梢逗着她的帅气男子。“干嘛?人家好累,还想睡。”一手拍掉他顽皮的爪子。“好,你继续睡。”收回他的手,却将一件外衣包裹住她的身体,随后一个横抱,她的身体立即从床榻的温暖中直接落进他的怀抱,还没反应过来,窗户无风自开,随后清新的空气沁入心脾,再睁眼,一轮皓月就悬在头顶上方。在他的怀里开始轻微的挣扎,水潋滟不明白岚此刻的举动为了什么,半夜三更,自己依然有些睡眼朦胧,被直接被他衣服一裹给拎了出来,再有急事也可以等到天亮啊。“我,我还没付房钱,这样是逃跑拉。”轻微的挣扎变成了扭动,她开始反对他的行为。大掌在她有弹性的屁屁上一拍,算是警告,“我丢在了房内的桌上,你给我老实点。”从臂弯间探出疑惑的脑袋,“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半夜出来,而且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你打扰了我的睡眠。”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指责他,她开始有些无理取闹的娇嗔。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让她的双手圈上自己的脖子,他俯下头在她的唇上一个轻啄,宠爱的神色溢于言表:“我想和你一起赶路嘛,想抱着你,而不是让你抱着我,昨天让你睡掉了一个晚上,谁知道你这么懒,到现在都没醒,我说你怎么这么重,手臂都要被你压断了,这么丑的女人,除了我,也就没人敢要了。”取笑着她,咧嘴皱眉中故意表示着自己的手臂快要承受不住她的分量举起手捶着紧靠着的硬朗胸膛,却多少有撒娇的意味,本来以为自己只是睡了半个夜晚就被岚无情的拉了出来,却不料已经是一天一夜,想到自己长时间的睡眠,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一边将头埋的更深,一边轻扯着他。“我饿了!”毫不掩饰自己被空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唱歌的声音。“肩上的包袱里给你准备好了吃的,自己拿下来吃。”轻声哄着她,却没有丝毫放慢自己的脚步,他的飞弛与练武之人还是有些不同的,不是在力量与速度中表现着工夫,而是云淡风轻的飘逸,是法术吧,很容易的感受出他和暮衣的不同,不经意的想起那个人,水潋滟的心里又是微微一窒。“不管嘛,我要下来吃,这样吃不成,放我下来。。”一直撒娇扭动着,不明白他为什么连吃饭这么点时间都要节省,这么清朗的月色,应该静静的享受才是,这个时候,她已经非常清楚,他对自己的宠溺是经受不起自己一点点的温言软语的,几次的娇躯厮磨后,他终于无奈的放慢了脚步,在她胜利的笑容中坐下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慢丝条理的扯着带出来的食物。由她笑闹着,不时逗着自己,在陪着她调笑的同时,他的双眼总是无意的闪过丝丝防备的状态,警觉的探查着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野兽对危险的敏感,还是昨天颜暮衣临走前留下的四个字,他总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久留,才露面一日,便被颜暮衣找到,就算他真的放弃了家族,但是潋滟口中那个庞大的组织就这么容易的放了他?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他都不能留心爱的人在危险的地方,更何况白天的自己,只怕还没有先保护好她,就被人围捕了。“岚,这里好舒服哦,这风吹的人清清凉凉的。”她轻拢着被吹乱的头发,开心的捅着靠着的身体。“呃。”随口答应着,眼睛警惕的再次扫过四周,最后眼光慢慢的凝聚,面色也在渐渐沉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眼花,两人已经立在树梢。修长的手指做住禁声的姿势,她立即聪明的没有问出口,在探出头时,适才呆着的地方已经落下数下身影,明晃晃的刀锋反射着月光,让人心里一阵寒冷。“人呢?”蒙面的面巾后传来含糊的声音,几人开始找寻着刚才还在视线范围内的两人。“扰人清净的几只麻雀,半夜三更都不让人好好欣赏月色,我去逗逗他们,给你出气。”轻拍下她有些惊慌的脸颊,还没待她反应过来,身边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一抹流星般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场中央,让几人有些呆楞,傻站在原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你们是找我吗?”戏谑的声音响起,换来的是几人挥舞着大刀直冲而上。“啪!”“啪!”“啪!”“啪!”“啪!”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几条身影顺着来的方向倒飞,四散的倒在地上。一扭头,对着她的方向飞出一个媚眼,他对着地上的人影再次勾勾手指头,不服气的几人从地上爬起,再次对着他舞刀相向。噼里啪啦的几声响起,几人统一的一个动作,脑袋向右摆,左手抚着左脸,画面就此定格。“吵我和娘子亲热,再来啊。”很显然这个顽皮的男子非常失望对手的软弱,继续挑衅着。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能放下心了,岚不止胜出他们一点半点,看着他在场中潇洒的举动,她的心也开始雀跃。就在她开心的同时,却感受到了一阵毛骨悚然,再回头,一个熟悉的面孔在面前出现,上了年纪的脸孔却有着精心的保养和修饰,锦服华袍体现着这个人的地位,不是颜暮衣的母亲,颜家家主颜冰昙又是谁?情急之下想张口呼唤,却感到身子一麻,再也不能出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自己带里树梢,耳边还能传来岚开心的笑声,只是越来越远。不知道多久,自己感觉到身体一疼,就这么被她丢在了地上,被居高临下的看着。“你确实有几分能力,短短数日,让我的儿子为了你背叛了养育他二十年的母亲和家族,只可惜,你真的不该出现,你以为,在没有找到你的尸体之下,我们会轻易的以为你就这么死了吗?”冷冷的看着这个讨厌的女人,听着她说出来的话,水潋滟的心在一点点的下沉,的确,颜家成名这么多年,又怎么会如此不小心?而自己竟然以为,山中数日,再出现时会是一切平静。手指飞点,颜冰昙的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水姑娘,最后一次问你,愿否为幻月效力?”还她一个不屑的脸,“当初我的选择还没能让你认清吗?你以为我宁愿一死也不会答应的事,在数日之后便会有所改变吗?”“是么?”颜冰昙眼中的笑意在慢慢的凝结,“跳崖都死不了,也许你真的就是传说中的人,那不知道在我亲手的一掌之下,你是否还能逃出升天呢?”话音刚落,右掌已经提起,如风般落下。水潋滟双眼一闭,心里突然有丝后悔,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对自己已经到了恨的地步,再不愿意与自己对谈一次,早知道,自己怎么也该忍下这口气,至少应该等到岚来救自己,想起那双蓝色的眼眸,曾经的爱人啊,还没来得及和你共同回味以前的爱恋,却又要死在这里。“扑!”没有感受到掌风及体,却被一个身体的分量压上了身子,滚烫的液体喷上了自己的脸。睁开眼,一双星光般的眸子印入眼帘,看见她的无恙,终于咧出一个笑容,只是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却给这笑凭添了几丝悲壮。“暮衣!!!”不能动弹的身子,只能任由他软倒在自己身上,大声呼唤,却不能止住那鲜红的流出。“暮儿,你以为你用你的命就能换回她吗?对我来说,你不过是颜家的背叛者,而她,则可能是整个幻月的敌人,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她,既然你这么喜欢她,我答应,把你们葬在一起便是了。”她的脸上终于有了心疼之色,却不是为自己即将消逝生命的孩子,而是想不通自己培养的人,怎么会背叛家族,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执迷不悟。渐渐迷茫的眼转头看着她,扯出一丝苦笑,慢慢的伸出手,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痴痴的眷恋中,早已经听不到他母亲的任何话。右掌再次提起,水潋滟不愿意再抬头看着这个无情的人,只是在最后一刻贪婪的感受着粗糙的大掌给予的脉脉温情,当脸颊已经能感受到及体的掌风时,一个蓝色的影子瞬间欺入三人的中心。“啪!”颜冰昙的身体直直的倒飞出去,没入草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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