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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兴许是两个完全不同意义的概念，自我标榜或者世人都认为道德高尚的人，一样可以纳妾召妓，没有人会认为他失德无礼；可是对于她来说，如果存了心，让她去做先前孟孺人提出的那种要求，或者是他们自以为的更高级一点的身份，都是侮ru。蒋长扬听出了牡丹的言外之意，李荇的事情和宁王府的事，他更是再清楚不过，他飞速地道：&ldo;我当然是把你当做值得尊敬的人看待，同时，也是如同福缘、袁十九那样真正尊敬着你的。&rdo;他认真地看着牡丹的眼睛，慎重而突兀，缓慢而坚定地道：&ldo;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rdo;牡丹静静地看着他，他亦毫不退缩地看着牡丹。牡丹分明看到，他说出最后那句话后，神色明显地轻松了一大截，眼里闪着快乐期待的光芒。但是牡丹收回了眼神，她亲切地笑：&ldo;能有蒋公子这样的朋友，我不胜荣幸，我以后再也不会提还什么人情之类的话了。那么，蒋公子请这边走，去尝尝林妈妈特意煎的蒙顶花茶，还有周八娘做的苏山。&rdo;好吧，他没存着那种恶心的心思，那么，是可以先看看再说的。但在之前，他们还只是朋友，朋友，而不是那种随便三言两语就轻易许了情，过后反悔就不好再见面的恋人。给自己一点时间，也给他一点时间，互相了解的时间长了，才会明白彼此合适不合适，心意会不会改变。还有什么比先做朋友更合适的呢？喜欢，就更进一步，不喜欢，退步的时候也会更从容，更有余地。蒋长扬没有想到牡丹转换话题这么快，他甚至没有从她脸上看出更多的情绪，她真的就像招待朋友那样热情地招待起了他。他有些沮丧，他甚至有些怀疑，牡丹到底有没有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的含义。也许，他应该说得更明白一点的，他懊恼地掐了自己的掌心一下。但是才走了两步，他又听到牡丹说：&ldo;不知蒋公子那位能干且让人放心的花匠是从哪里寻来的？兴许我可以请你帮帮忙。&rdo;他听到这话，又由衷地高兴起来，还肯要他帮忙，那就是个好兆头。便大着胆子试探道：&ldo;刚还说是朋友，还总这样叫，是不是太生分了？我真的朋友就没人叫我蒋公子的，都叫我的表字成风，包括白夫人也是如此，你也听见了。&rdo;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牡丹微微一笑，从善如流，调皮地将刚才的那句话重新复述了一遍：&ldo;不知成风那位能干且让人放心的花匠是从哪里寻来的？兴许可以请你帮帮忙。&rdo;蒋长扬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故意轻描淡写地道：&ldo;我一个信得过的朋友送的，如果丹娘需要，我改时候帮你问问看，只是可能会要高价。不过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会帮你杀杀价。&rdo;牡丹一愣，真是打蛇随杆上，这就叫上丹娘了，好吧，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认识的人十个里有六、七个都是叫她丹娘的，便微微一颔首：&ldo;那就拜托了。&rdo;待到了糙亭处，英娘和荣娘早就在那里候着了，正在拿了松子仁逗弄甩甩，甩甩换了新环境，又没上链子，很是兴奋，一眼看到牡丹，就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停在牡丹的肩头上疯狂地怪叫起来：&ldo;牡丹，牡丹真可爱，甩甩……&rdo;它略停了一停，侧着头仿佛是在思考，然后欢喜地叫道：&ldo;甩甩更可爱！&rdo;叫完以后它侧过头，圆睁着一双小眼睛讨好地看着英娘。英娘捂着嘴笑起来：&ldo;姑姑，甩甩还是一样的聪明，随便一教就会了。&rdo;牡丹伸手让甩甩停在自己的手上，接过两粒松子仁喂它：&ldo;小东西又学会自吹自擂了。&rdo;蒋长扬含笑道：&ldo;平时都是谁教它说话？&rdo;牡丹不假思索地道：&ldo;多数是我。&rdo;说完才反应过来，牡丹真可爱，不是也是她自己那时候苦中作乐，自吹自擂才整出来的么？蒋长扬正要开笑，英娘和荣娘已经对视一眼，起身对他行礼：&ldo;蒋叔好。&rdo;紧接着，甩甩犹如被打开了开关：&ldo;蒋叔好，蒋叔好。&rdo;虽然知道一定是英娘和荣娘刚才教的，但蒋长扬还是一下子喜欢上了这只古灵精怪的鹦鹉，他向英娘要了几颗松子仁，学着牡丹的样子小心地将手伸到甩甩面前。看到蒋长扬伸过来的手，甩甩并不立刻就吃，而是小心翼翼地用嘴壳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见他不动，又侧着头盯着他看，一人一鸟用眼神交流了片刻，甩甩才吃了蒋长扬手上的松子仁，然后理所当然地跳在了他头上去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