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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儿就是樊稠樊都督了。陇西那地方便是沃野,最适合游猎。那会咱们总去,也因此结识了不少朋友。”
解释了一句话后,郭汜就回归正题:
“那一次打猎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看见了一只红色的兔子。”
“红色的兔子?”
说这话的是郭汜的另一个别部司马,令狐整,并州士。
郭汜并没有因为令狐整的打断而生气,反而压低着声音说道:
“是的,就是红色的兔子。也正因为太过奇奥,我们肯定是要追呀。但也是奇怪,要知道以太尉的射术,百步内别说走兔了,就是落叶也能射中。但偏偏那回,我们每次都是差一点。最后就被那赤色兔子逃到了一处废弃的宫殿里。”
说着,郭汜就指着眼前的宫墟,惊叹道:
“那,就是和这里一样,是的,一模一样样。”
说着,郭汜还跳下台基,抹了一块细土在手里捻了捻,并再一次肯定:
“没错,一模一样。”
此时,包括刘雄、令狐整在内的征西幕府属吏们都沉默了,他们意识到自家主公肯定是有什么要说的。
果然,郭汜接着就道:
“可那红兔刚要跑进宫墟,忽然就从里面崩出一条猎狗,不仅将红兔给咬死了,还将太尉的白鹰给惊走。当时太尉就怒了,一箭就射向了那猎狗。”
“然后你们猜怎么着?”
郭汜环视着被他故事吸引的属吏们,神秘道:
“然后,那宫内就冲出了两个巨人,他们一左一右拉着太师就要入宫。再然后一条白衣老媪就走了出来,一来就对太师说:‘此公将为我子复仇,是你们的恩人。’说完就将太师扶到了一边。”
郭汜的这个故事过于匪夷所思,一众人屏息一点不敢打扰。
就在这个时候,郭汜的眼神闪亮着光,对众人道:
“然后这老媪说自己会看卜,就为咱们卜筮,每摸一人手,就说有富贵。等摸到我的时候,言我日后必居将军位。尔后摸到老樊的时候,就说会有刀兵之厄,再然后摸到了太师,就说咱们富贵显耀全因太师也。”
就这样,郭汜的故事讲完了,而在场的人却更加沉默了。
有些人沉默,如夏育、高硕者,都是听得胡里胡糊的,所以不知说什么话。而有些人沉默则是听出了郭汜故事中的意思,是不敢说话。
这里面刘雄和令狐整是明白人,他们虽然不是太确定,但隐喻觉得这个故事是一个巨大的政治隐喻。
其中赤兔者,莫非是大汉之社稷也?董卓手上之白鹰者,莫非是凉地之武士也?至于那出现的白衣老媪,以及说的那个为儿复仇的话,总是让两人想到当年高祖斩白蛇的故事。
二人摸不准郭汜这话的风向,只能小心的看着郭汜的脸色,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而结果是,郭汜似乎压根不明白自己这个故事是什么,对此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嗬嗬笑了一阵,然后留下一句:
“这地方真像,真像。”
随后郭汜就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外面的篝火前,在那里,烤物已经散发着浓烈的香味。
……
当郭汜一行人结束了游猎活动回到曹阳亭大营后,他单独将姚那兴和郭聪留了下来。
他们一个是郭汜的妻弟一个是自己的从弟,都是最信任的人。
姚那兴打着羌人的传统发饰,一脸粗豪,不用问便知是羌人,而郭聪则是利落短打,戴武弁,精明强干。
郭汜的妻子并不是普通的羌人女子,而是姚烧当的酋女,而姚烧当则是陇西洮水、罕水之间的羌人大部落,自数十年内附后,就一直人丁繁茂,有丁万人。
而郭汜之所以能娶到这样的羌人酋女还不是自己努力,全是因为人家看上了郭汜。
那时候郭汜还穷,为董卓家牧马,有一次不慎深入羌地,就被这酋女给捕获了。
而郭阿多在汉地是个纯纯的鄙夫,但在羌人审美中却是地地道道的好汉,所以那酋女就想招这郭汜为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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