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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葵看见侍女退出来之后，才走进去。“我说过了，不需要再吃药，你们都下去吧。”齐鹿侧身躺着，声音有些沙哑。“是我。”重葵开口。齐鹿豁然爬起来，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师父？”看见来的人是她，不管身上多疼的伤口都不在意了，齐鹿满脸笑容，“您怎么来了？”“得知你受伤，我来看看。”重葵走过去。他只穿着敞开的亵衣，里面缠着绷带，伤口上还有血迹。不止一处伤口，而每一处，都在致命的位置。“没事，伤都已经好转了。”齐鹿不着痕迹地把亵衣拉起来，然后随手抓了一件外袍披着。“是谁袭击你？”重葵问，那种伤一看就不可能是小伤，他还能支撑着行走，实在是很难得。“大概是韩国和赵国的余孽不甘心吧。”齐鹿说。重葵看得出他眼神闪躲，心情不由得更加沉重。“季枢告诉我，袭击你的人，想从你身上抢夺什么东西，韩赵的余孽有什么东西好枪的？”“季枢所知的也不多，师父不用相信他所说。”齐鹿连忙说。“小鹿，你连我都要隐瞒了？”重葵沉下脸。“不是……”齐鹿紧皱着眉，“我只是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没有证据之前，说出来会让师父不好受。”“哦？这么说，袭击你的人是我认识的了？”重葵早有准备。齐鹿低着头，缓缓地说，“那是太后去世的那天，我在邯郸城外巡视，忽然遭到一群蒙面人的袭击，那些人都是高手，我的人不敌他们，死伤惨重，最后只有我能勉强逃出来。☆、靠近人类【2】我一开始确实以为他们是韩赵魏的余孽，但是后来发现他们并不打算杀我，而是一直在逼问我找一样东西。”“什么东西？”想到当时的凶险情况，齐鹿能死里逃生确实是对方手下留情。“我怕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好像是一块黑玉的碎片，我不知道为何他们会以为我有那种东西，他们一直在逼问我，我说不出来，他们就给我一剑……”“是万兽无疆……”没等齐鹿说完，重葵就喃喃地说。“没错！就是这个东西！我此前也听说过，但却不知道这是黑玉。”齐鹿说。重葵紧紧握了一下拳头，万兽无疆非同小可，齐鹿自然不可能拥有那种东西。她对万兽无疆的气息十分敏感，如果齐鹿拥有，她不可能察觉不到。但那个想抢夺万兽无疆的人为什么会盯上齐鹿呢？“你后来是怎么逃脱的？”重葵问，那些人找不到万兽无疆，怎么会轻易放过齐鹿？“后来我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我以为我死定了，但后来却感觉有人抬着我走，然后有一个人出现了，那个人说，让我活着，我一定会把万兽无疆引出来，因为我，我是师父的徒弟。”齐鹿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说：“当时我半昏半醒，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幻觉，那些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实的，总之他们没有杀我，而是把我抬到邯郸城外，就离开了。”此事确实很蹊跷，但重葵还有一个疑点。“你刚刚说自己有可能看错了，你看到了谁？”齐鹿抬起头看着她，然后才说：“红色的衣服……”心里猛地一沉。“除此之外呢？”重葵的声音干巴巴的。“我看不见了，但是闻到他身上的药香味，我就在心里想，难道是他吗？他的身形和说话的声音我都认得，但唯一没有看见他的脸。”齐鹿双手捂着脸，很后悔当时没有挣扎着醒过来，至少能看清楚。“他并不知道你看到了他吧。”重葵问。“应该不知道，我当时只有模模糊糊的意识，能看见他，也是因为他的衣服实在太鲜艳了。”是啊，巫离公子那一身红衣，确实色彩鲜明，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这世上能如他一样大胆地穿红衣的人，恐怕没有几个。别人就算想模仿他，也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我醒来之时，已经被救回去了，幸好邯郸有不错的炼药师，保住了我的命。”齐鹿脸色和嘴唇都十分苍白。重葵慢慢在一旁坐下来，开始细细笑话齐鹿说的话。他被袭击的那天，是锦瑟死去的那一天。先不说邯郸距离咸阳千里之遥，这段距离如果是超级高手，一夜来回并不难。但那个时候，齐鹿被巫离袭击了，被扔到邯郸城外，然后昏迷不醒，被人救回去。当时救他的人一定非常多，加上照顾的侍女，和疗伤的炼药师之外，无数认证，他怎么可能分身来杀死锦瑟？☆、靠近人类【3】而巫离的话，并没有任何实捶，只是给她一个提示，让他怀疑齐鹿。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一个人在说谎。万兽无疆，巫离，齐鹿……这三者无论如何都不会联系在一起，如果真的是巫离为了万兽无疆而袭击齐鹿的话，那怎么都说不过去。但如果巫离袭击齐鹿的目的，是为了引她出现，暴露万兽无疆的话，那确实说得通。若说谎的是齐鹿，那他编出的这套谎话无法自圆其说。“师父，你在想什么？”齐鹿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没什么。”重葵脸上依旧平静，不动声色，不管心里怎么波涛汹涌，她永远不会表露在脸上，“他们袭击你，或许觉得你是我徒弟，我会把万兽无疆的下落告诉你吧。”“师父真的知道万兽无疆的下落吗？”齐鹿问。对于这件事，她当然没有半点儿埋怨师父。重葵摇摇头，“之前知道，重锋死后，留下了最大的一块万兽无疆碎片，我本想去取，可是被一个神秘人捷足先登拿走了。”“太可惜了，那神秘人又是什么人？”齐鹿问。“暂时没有头绪，不过我身上还有几块万兽无疆的碎片。”重葵说，事实上，她身上只有如意给她的那一块。不过，她完全不需要避讳，反而故意想误导别人。“那师父岂不是不安全？”齐鹿吃了一惊，不止一块吗？重葵微笑着说：“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你知道我不能信任几个人，除了姬玄殇之外，只有你知道，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原来如此。”齐鹿露出高兴的表情，“我一定会为师父严守秘密，绝不会透露给任何人！”“你们我都很放心。”重葵说，“所以我从来不担心。”她拿出几颗丹药和符咒递给他，“你要好好养伤，这里有几张符咒，如果再有人袭击你，你就催动符咒，我会知道的。”“我不想让师父为我涉险。”“我当然不会孤身去涉险。”重葵神秘地笑了一下，“那个人，我很快会把他抓出来，然后绝不会放过他！”“只要需要帮忙，我一定义不容辞，为师父赴汤蹈火！”齐鹿信誓旦旦地说。重葵笑道：“不用你赴汤蹈火，你只要随身带着那几张符咒即可。”齐鹿露出不解的神色，师父是什么意思？重葵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巫离袭击了你，那他没有得到万兽无疆，就一定不会甘心，那张符咒可以让我知道你所在的地方，一旦你有危险，我也会感知，而符咒若离开你的身体，我也会立刻知道，里面有你的气息。”“这……师父是要我把那个神秘人引出来吗？”齐鹿的心快跳了一拍，手心里隐约有汗水冒出来。但是他表面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丝毫不显山露水。“他和巫离的目的都一样，是为了万兽无疆，若是他听说你身上有万兽无疆，怎么会放过你？”重葵偏着头，笑容有些狡黠。—15年5月21号，《九凤朝凰》发文，今天是16521，周年快乐～～快向我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