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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扬眉大笑:&ldo;尔等这般不死心地拖延时间,莫非是想要寻求洛水宗庇护,让其出面?哈!简直天真又愚蠢!&rdo;被说中心事,天玄派众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很显然,璇玑门对此有恃无恐,完全不担心洛水宗介入其中‐‐这对他们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ldo;杀人偿命,理所应当。&rdo;笑声止歇,元婴修者斩钉截铁地信誓旦旦,&ldo;你们天玄派害我璇玑门人,于情于理,洛水宗都绝不会站在尔等一方!&rdo;&ldo;不错,洛水宗不会。&rdo;清冷的嗓音打断元婴修者得意忘形的夸口,尚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锐利的剑芒便劈散了滚滚雷云,直冲元婴修者而去。元婴修者连忙祭出法器抵挡,却不料那法器根本不敌剑芒一合之力,在宝光乍起后四散碎裂,化为一堆黯淡的凡铁,而那剑芒却依然难夺其锋芒,轻而易举地撕开元婴修者的护体真元,直透肺腑。上一秒还高高在上、睥睨天玄派众人如同蝼蚁的元婴真君,下一秒便已然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得委顿在地。他周身真元消散,再无半点灵力,原本还是英姿勃发的中年人姿态,转瞬间便青丝华发、褶皱丛生,垂垂老矣‐‐显然,他如今已被那道剑芒破了丹田灵海,自此不过凡人一个。众人尽皆骇然,抬头望向云端,只见一身白衣的玄钺御剑而立,手握一把样式古朴的长剑,目光森然。‐‐&ldo;所以,我来管。&rdo;作者有话要说:紧赶慢赶终于把玄钺赶了出来……泪流满面……&ldo;玄、玄钺尊者?!&rdo;眼见为首的元婴中期修者不省人事,另一名元婴初阶的修者面色惨白,却不得不顶住压力艰涩开口,&ldo;您、您这是何意?!&rdo;化神期的巨大威压与凛冽的剑意让璇玑门众人摇摇欲坠,只觉得胸口闷痛,丹田内灵力一阵的翻滚沸腾,浑身经脉更是针刺般难忍。即使不分出心神内视脏腑,他们也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心中不由得一阵阵发凉。外伤易治,内伤却格外要命,稍有不查,便会影响进境,妨害终生。玄钺出剑要命,不出剑则令他们暗伤叠出,无论哪一种,都让璇玑门众人完全无法承受。&ldo;何意?&rdo;玄钺身形微晃,下一瞬便出现在天玄派的护山大阵之前,将阵内诸人挡在身后,&ldo;尔等算计天玄派,使之在道义落入下筹,洛水宗的确不便插手,所以由我来管,与洛水宗无关。&rdo;玄钺声音平淡,手中的剑却寒意凛然。他素来不喜多言,解释这番话已属难得,说罢,玄钺显然是不耐烦了,古朴的长剑似乎是应和般鸣动起来,杀气四溢,激得璇玑门众人更是气血翻涌。眼见玄钺想要接着动手,临危受命的元婴修者连忙叫道:&ldo;尊者且慢!&rdo;亲眼看到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剑便将一名元婴中期劈为垂垂老矣的将死凡人,这名元婴初期的修者哪里敢正面与玄钺对抗,就算不论对方化神期的修为,哪怕只是元婴期的玄钺,也不是他们所能抗衡的。若非身后还有一堆璇玑门的金丹长老,脑中还回荡着临行前掌门的严厉告诫,元婴修者早已两股战战,扭头就跑了,哪里还敢站在这里啰嗦些废话!&ldo;尊者就算要死,也要让我等死个明白!尊者究竟为何要庇护这天玄派!&rdo;&ldo;自是因为我心‐‐&rdo;及时刹了车,将&ldo;心悦&rdo;二字吞下,玄钺原本冰冷的表情更显冷冽,&ldo;我之友人被尔等再三威逼胁迫。那日擂台之事他不欲我多管,我便未曾插手,不料尔等竟如此不知进退、不思悔改,我自然不能继续袖手旁观。&rdo;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是在场所有人却秒懂。下一刻,萧铭便被天玄派与璇玑门众人的目光差点射成了筛子。所幸萧铭向来脸皮厚,顶着这么多人惊悚的目光却依然面色如常,甚至镇定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温和而无害的微笑。顿时,那名元婴初期的修者便觉得喉头一甜,差点被被气得喷出一口鲜血。修者寿元漫长,心思活络,极擅脑补,特别是那些见多了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之人,更是看谁都不怀好意。一瞬间,元婴初期修者便分分钟脑补出了一场撕逼大戏,完全忘记了最初是璇玑门处心积虑地率先发难,反倒认为一切都是那&ldo;赵涵&rdo;暗中做了手脚,扮猪吃虎,一步步激怒他们,同时表现地毫无依仗,直至最后他们胜券在握地与天玄派彻底撕破脸皮,这才搬出玄钺那么一座大山,打算彻底压垮整个璇玑门,让他们得罪玄钺后再无退路。‐‐扮猪吃虎……呵呵,赵涵这厮的确最擅长扮猪吃虎了!好心机!当真是好心机!狠狠咬了咬牙,元婴修者明白大势已去。玄钺态度鲜明,完全将天玄派庇护其下,就算他并不代表洛水宗,一名化神期剑修也绝对不是璇玑门能够应付得了的。况且,洛水宗哪里有可能当真不管玄钺的事情呢?玄钺与洛水宗掌门情同父子,又在洛水宗中声望极高,算得上是镇派之人,而璇玑门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求助到洛水宗掌门面前,大约也不过只是得到一顿呵斥罢了。没想到啊没想到,璇玑门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有算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小的天玄派中竟然藏着这么一尊大佛,引来了洛水宗的玄钺尊者,让璇玑门机关算尽,反而算掉了卿卿性命。&ldo;此事的起因,乃是天玄派伤我璇玑门中人……&rdo;元婴修者垂死挣扎。&ldo;事实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不必多言。&rdo;玄钺没有丝毫迟疑,目光仍旧冷如冰霜。&ldo;但是‐‐&rdo;&ldo;要么死,要么滚。&rdo;懒得与对方再废话一句,玄钺手中的长剑刚刚提起一寸,便见璇玑门那边身形一闪,兀然便少了几个身影,而剩下的也是蠢蠢欲动,脸上全然是骇然惧色,没有半分战意。元婴修者自然不敢再多说,勉强朝玄钺拱了拱手,却连一句让己方下得来台的场面话都说不出,只得恨恨咬牙,卷起地上仍旧昏迷的白发老人,带着剩余的金丹修者飞快遁走。眼见璇玑门众人逃得一个不剩,天玄派众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而玄钺则转身落下,走到法阵旁边,微微蹙了蹙眉。&ldo;尊者稍等!我等这便立即将阵法关闭!&rdo;掌门生怕这位杀神一个不爽,也朝自家护山大阵劈上一剑‐‐他可一点都不想尝试这护山大阵能否与化神期剑修向抗衡‐‐连忙失声叫道,随即匆匆离开。所幸,虽然开启法阵需要众人合力,但关闭法阵只需掌门一人便足够了。纵使不明真相,但掌门却本能地意识到,倘若他现在将赵涵从这里拉走,必然会让玄钺感觉不快。掌门一个人跑得潇洒,其余金丹长老却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即使玄钺的目光没有分给他们分毫。朝前走了两步,玄钺看向人群中的萧铭,眼神下意识便柔和了下来:&ldo;毕竟璇玑门那方暂时占着道理,众目睽睽之下我不好将他们全杀了,待到私下再找补回来,如何?&rdo;萧铭沉默一瞬,有些不太敢直面对方的目光:&ldo;只要他们不再大张旗鼓地来天玄派惹事,剩下的我可以自己解决。&rdo;纵使被拒绝,玄钺也没有丝毫不满,毕竟对于萧铭这样的性格,他早已习惯。轻轻点了点头,玄钺神色坦然:&ldo;那我便将那名元婴解决,剩下的留给你。毕竟你现在对上元婴,还是太过冒险。&rdo;围观的众位天玄派金丹长老:&ldo;……&rdo;‐‐呵呵,他们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眼睛都要瞎了,耳朵也要聋了好嘛?!如此轻描淡写就要弄死人家整个宗门这事儿就不说了,毕竟璇玑门覆灭对于天玄派而言简直喜大普奔,但是他们的赵涵长老到底是什么时候跟玄钺这家伙有一腿的?!明明之前接触时还没迹象的,这简直不科学!意识到两人间的对话有些奇怪,萧铭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ldo;不是传讯与你,叫你不必亲来,只需要对掌门美言几句吗?&rdo;&ldo;虽然此事我等都知天玄派被人算计,但是过失却是明面上的,洛水宗很难出面庇护。&rdo;玄钺抿了抿嘴唇,神色认真,&ldo;掌门对此为难,于是我便来了,却并不代表洛水宗。&rdo;萧铭微微点头:&ldo;麻烦你了。&rdo;&ldo;无妨。&rdo;玄钺唇角上扬了一分。围观众人:&ldo;……&rdo;就在一众金丹长老脑内全都被弹幕充斥的时候,如分隔牛郎织女的银河那般的护山大阵终于在一阵闪烁后彻底消失。不知为何,众人不由自主地纷纷松了口气,而关闭了护山大阵的掌门也飞速赶了回来,朝着玄钺深施一礼:&ldo;感谢尊者出手相助,还请入正殿上座!&rdo;话音未落,掌门便感觉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深深的不赞同,不由得有些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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