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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爵拖长了音调,最近他对于应付芬迪尔这件事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开口十句话内怼得他无话可说简直成为了日常——就像是在中秋节脱胎换骨地开窍似的。如果不是法伊瑟一再肯定,朔月期不可能悄悄来到也不可能无声无息不带来任何痛苦的离开……再以及,朔月期不能提升人的嘴炮能力。对此白爵觉得非常遗憾。而此时,在他忙着和芬迪尔争锋作对时,那边,校队的领袖级大人物终于珊珊来迟——“又怎么了?”伴随着男人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门口投入昏暗训练室的光被遮挡掉了大半。“两个可爱的小朋友在为了攻击范围增幅器的事情争论不休,”碧朵欢快的声音响起来,“直到我们的小兰斯洛特把你搬了出来……”法伊瑟走进训练室里,摘下脑袋上的帽子,闻言“嗯”了声,转过身眼中含笑地看着白爵……白爵翻了个白眼,嘟囔:“就随便提了下。”“你能记住我说的话,我很高兴,少爷。”“是吗,你高兴我就不高兴了。”白爵没有多大热情地说着,弯腰打开自己面前的光脑,在等待别的队友到训练室到齐的空档,开了一把游戏——前期的时候,他可以一直感觉到法伊瑟站在自己的身后看着并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发表太多意见……别说他是不是憋坏了。那种憋屈的气氛还影响到了白爵,到最后,当他的一波法师兵丧生在碧朵的邪龙女王喷出的火焰时,他忍不住摔了鼠标,转过身看着身后欲言又止的男人——法伊瑟:“对方有邪龙女王的时候,在你攒够资源出荒地之主之前,最好掉头就跑,没有胜算的。”“我知道,”白爵盯着法伊瑟的眼睛,“你在我身后站了那么久,累不累,要不要找个椅子给你坐下?”法伊瑟:“……”白爵:“……”两人都知道,一个星期前法伊瑟经历了什么。那种肉末横飞的程度,除非简单粗暴地塞进军部医院的治疗恢复槽里,法伊瑟现在晚上都还是趴着睡的……更别提正儿八经地坐下。两人无声的对视中。法伊瑟用口型无声道:过分。白爵不客气地用口型回答:走开。“……”法伊瑟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你们继续,我去看看别人。”白爵还在不依不饶:“坐一下吧。”法伊瑟微笑着,抬起戴着手套的手捏了下黑发少年的鼻尖,在他来得及反抗之前摇晃了下,扔下一句意味深长的:“别调皮。”说完,转身离开。白爵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时候感觉到身边一束火辣辣的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转过头发现是他的傻子富二代室友——星季:“你们搞什么,我都要吐了。”白爵:“正常的主仆情谊,你追在芬迪尔·恺屁股后头的时候更恶心。”星季挑眉:“我在追求他,法伊瑟在追求你么?”白爵难得哑口无言,半晌挤出一句毫无说服力的:“……我俩性取向都挺正常的。”“是吗?”星季提高了声音,“法伊瑟!”“什么?”已经走出门外的男人探了个头进来。星季:“oga女性还是alpha男性?”法伊瑟想了下:“各有各的好。”又问:“问这个做什么?”星季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然后满脸菜色的白爵扬扬下巴,就好像在说:怎么样,怕不怕?……三十分钟后,帝国皇家骑士学院的沙盘战争游戏学院队成员全体到齐。就连白爵都头一次看到这么多人,其中还有几个身穿军部实习军人服装的大四学生,以前他们可从来没有露过脸——众人聚集在会议厅,然后作为队长的法伊瑟主持会议……所有人都围坐在会议桌旁,只有他们的队长大人双手撑在桌子边缘,微微俯身,不往深处想倒是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白爵咧了咧嘴,正在想要不要再拿屁股开花的梗戏弄一下法伊瑟,很快的他就一点都笑不出来了——会议桌边,法伊瑟向所有人坦言自己因为到暗星巷去受到了家法惩罚,所以近期无法保持长时间的坐与站立,而沙盘战争游戏,最快的一局三十分钟,高手对决,维持到一个半小时以上也是有可能的……一个队员只要开始比赛,就是三盘两胜甚至是五盘三胜制度——所以这一次的帝国高校秋季赛,至少是初赛期,法伊瑟无法作为首发队员出征,只能挂职随队替补与教练身份,参与赛事。“我很抱歉自己的一时鲁莽冲动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如果你们因此而认为我没有资格再担任队长职责要求将我撤职,我也毫无怨言——因私事耽误一年之重的秋季赛,这是重大过失。”……这消息犹如惊天之雷砸下,把众人惊得一时间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作为整个团队的核心选手,法伊瑟没办法参加比赛?对此,所有人就一个想法:好么,今年初赛期就要被淘汰,那个破奖杯今年又要还给南方学院的那些傻帽了。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而法伊瑟就好像嫌弃这还不够似的,继续道——“不过这并不代表今年我们就放弃对于奖杯的角逐了,至少初赛期我退出空出来的位置,可以由今年新加入队伍的新人其中一位顶上……白爵·兰斯洛特,芬迪尔·恺,近期内我会对你们俩进行考核,实力说话,谁更强,一个月后,将会得到秋季赛的首发名单。”法伊瑟语落,然而此时无论是白爵还是芬迪尔,都双双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白爵看着法伊瑟,没别的想法,就满脑子的是:这家伙是不是在地下非法格斗场时,脑子被人家给打坏了?上药。散会之后,白爵扔下了正打到一半的游戏追在法伊瑟的屁股后面追除了会议厅,一路来到休息室,想伸手拽法伊瑟的衣袖,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又缩了回来——他有点心虚。本来法伊瑟去地下非法格斗场所的事神不知鬼不觉,法伊瑟根本不用受罚的……都是他一时嘴贱把法伊瑟一起拉下水,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白爵亦步亦随地跟在法伊瑟身后,就快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拖着走了:“法伊瑟,法伊瑟?我很抱歉自己的一时鲁莽冲动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如果你因此而认为我没有资格再参与校队训练要求将我踢出去,我也毫无怨言——因私事耽误一年之重的秋季赛,这是重大过失。”走在前面的男人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未免好像有点耳熟,仔细一想可不就是照着刚才他道歉的模板改了几个字然后直接用……最妙的是,他还用得挺恰当的。“……”背对着身后的人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男人停下步子,转过身,看着身后紧紧跟着的黑发少年——后者一个急刹车跟着停下来,抬起头与他对视,看上去有些紧张的样子。……白爵也不是完全没心没肺的。“我去找提若教授拿最好的金疮药给你。”白爵眨巴了下眼睛。“你又是哪来的自信父亲给的金疮药还不如提若教授能提供的?”法伊瑟面色平静,“少爷,我是经过精确的考量,确定自己的情况确实不能够出戏初赛,才做出这个决定的……不过不用担心,只要你们顺利闯入八强,后面的比赛时间段足够满足我的恢复期。”“那……”“至于把你踢出去,更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我替你受罚那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私事,”法伊瑟温和笑道,“如果因为私人的事把你踢出队伍,哪怕是别的成员也肯定不会答应的。”“……”白爵咬了咬下唇,脚在地上磨蹭了下——这是他觉得有些不安和尴尬时会做出的下意识动作,就像是要把什么讨厌的事儿从脚底摩擦蹭走似的。白爵觉得自己的脑袋上落下一只大手,男人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语气依然自然:“如果你真的因为我无法参加初赛的事对此有所愧疚,不如想想怎么在与芬迪尔·恺的竞争中获得胜利,争取得到这个位置,然后代替我出征……”白爵看着法伊瑟,因为惊讶眼睛微微瞪大,“你”了一声之后,他有些烦躁地抬起手挠挠头:“我之前都是随便玩玩的。”“那这一次就认真些。”“我都不记得上一次认真地做某件事是什么时候了……”“那这一次就认真些。”法伊瑟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可是法伊瑟,如果我——”“没有如果,少爷。”男人温柔地打断了面前的少年脸微微涨红挤出来的反驳,他加大了压在他头顶上手的力道,“从你接触沙盘战争游戏的那一天开始,就是我在教导你——如果要说打法,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你一样和我打法风格那么接近的人……”法伊瑟·兰斯洛特之所以在沙盘战争游戏领域颇有名望,不止是因为身为兰斯洛特家的样子,未来的帝国第一狼群副官他有多么的耀眼……就游戏本身来说,法伊瑟的打法多变,令人捉摸不透,多次眼看着落入劣势却能力挽狂澜,赢得比赛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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