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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朵的劝说成功地让白爵收敛了一些怒火,那些伤病患者幸运地避免了在肉体受创之后再遭遇一次心灵创伤的灾难。在帝国和联邦联合大军试图攻破比旦星开始至最后,一共使用了四天三夜,比双方军部数据评估部门预测的要快一些,人员伤亡也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白爵一直忙于周旋在基地的医疗上,实操帮助他的缝合以及配药速度更上一层楼,这让他无法否认自己确实在这场实战里学到了一些东西——它并不是毫无意义的。虽然白爵还是觉得每一次看到满身是血,缺胳膊断腿的人抬进来,在确认这人身份和是否属于自己的狼群这件事绝对是一种折磨——好在重伤区他没看见他狼群的人,只是在攻破最后的核心基地之前他看见了木塞,这家伙被激光镭射扫掉了一只耳朵,然后丢脸地趴在凯瑟琳背上,被她背了回来。在白爵黑着脸把他塞进治疗舱的时候,他把自己被割下来的耳朵交给了白爵,要求白爵把它缝回去,哪怕从此之后它只是一个装饰品。“别的人都没重大受伤,也没有减员,”木塞看了眼站在医疗手外的凯瑟琳,“我手伤得最重的那个!”白爵一颗心落地,半晌嘟囔:“你还挺光荣?”“英雄救美。”木塞嘟囔,“一只耳朵换个媳妇儿,你不能说这就亏了。”“我不确定凯瑟琳愿意嫁给一位‘一只耳’,你趴在她背上被背回来的时候,狼狈得像是一条死狗。”“女强也是萌点之一。”“………………闭嘴吧。”白爵无语至极。然后在他试图把木塞的耳朵弄回原来的地方,并让那个其实狰狞得要命的伤口不要再“哗哗”往外流血时,他听见外面再一次山摇地动——白爵骂了声“见鬼”,小心翼翼地扶住放满了医疗器械摇晃的推车,正想暴躁地问“外面又怎么啦”……这时候,他听见木塞在他身后用轻快的语气说:“看上去像是虫族的核心基建被攻破啦,你猜那300分加给了谁?”白爵动了动唇正想回答,此时凯瑟琳推开门,探进来一个脑袋,用平坦无欺负的声音说:“法伊瑟捣毁了最后的基建,联邦领先一千分,我们输了。”白爵:“……”木塞轻笑声中,白爵暴躁地咆哮:“他就从来没想过给我留点儿!哪怕我肚子里揣着有他一半的该死的小崽子?!”……一切尘埃落定后,气氛变得明朗。在周围人欢呼声中,白爵甚至没有来得及去洗洗自己的手,摘下手套随便扔在哪个角落后,他找到一个空着的沙发蜷缩起自己,迅速陷入沉睡。那种疲惫的,仿佛要被人抽空的感觉一下子席卷而来,他甚至毫不怀疑也许自己可能就这样睡死在沙发上——直到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将他抱起来,他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还夹杂着一点儿吸血虫族血液的腥臭。白爵感觉到对方拉起自己的手指,把戒指摘下来,套回他的手指上……但是也许白爵实在是太疲惫,他根本没感觉到戒指被拿走后有什么不同:他还是很想发脾气。…………………………碧朵说的是对的,这可能只跟他本身脾气不怎么滴有关系。“你至少应该把最后一下留给随便哪个帝国人,”白爵赖在男人的怀抱中,“还有,你闻起来好臭,吸血虫族的味道。”“你也一身都是别人的血,亲爱的。”法伊瑟低下头,亲吻怀中人疲惫耷拉着的眼睑,“累坏了,嗯?”“显而易见,如果你们前方战士不要那么鲁莽的话——”“这也怪我?”“是你在指挥。”白爵打了个呵欠,露出一对狼牙,“别和我说话,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良久。在他迷迷糊糊再次陷入沉睡之前,他听见头顶响起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睡吧,我在这。”番外七联合演练之后,白爵没有立刻回到帝国去,而是带着他的狼群踏上了前往联邦的战舰——在正式开学之前,他会有一个长达一周的假期,利用这段时间,他想看看双向传感器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然后他看到了。在培养皿里,一条小小的肉芽,甚至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只是漂浮在那,绿幽幽的培养皿里。“天啊,你看,它只有我一根指头那么点儿大,”趴在培养皿上,瞪着面前那漂浮着的肉芽,白爵难以置信地说,“却已经成为了让我想要抱着马桶,一边呕吐过上一辈子的小恶魔!”“……这描述听上去和你小时候倒是挺像的。”法伊瑟站在白爵身后,声音听上去温柔且没那么大惊小怪得多,“那时候,我也常常困惑,明明是条小奶狼,为什么你可以做到那么气人。”“……”白爵白皙的面颊浮上一丝丝粉红后,他抬起脚踩了法伊瑟一脚,然后坏笑道,“现在我们知道它像谁了,避免抱错,嗯?”法伊瑟的目光盯在少年勾起的唇角,停顿了下,他伸出手撑在培养皿上,将少年困在培养皿与自己的胸膛之间,然后稍微低下头吻住他——周围随行的工作人员不约而同地清了清嗓子默默拧开自己的脸。刚开始只是轻吻,但是法伊瑟一旦黏上了白爵他自己也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以至于这个吻最后就无限制的逐渐加深,直到最后白爵的呼吸都变得不难么平稳,而法伊瑟则拼命试图把自己的腿挤进他双腿之间——在一切擦枪走火之前,法伊瑟双眼微微泛红放开了他……白爵抬起头看了眼法伊瑟的眼睛,被吓了一跳。“你儿子在这,隔着一层玻璃看着你,”白爵一脸荒谬,“你能不能克制一点?”周围众人:“……”所以我们这么多活生生的大活人都被无视了哈?“他甚至还没长眼睛,克制什么?”“不知道,”白爵看上我正努力让自己像是经过思考,尽管他语速飞快得显示他压根没有这样做,“克制让你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像个淫魔?”周围众人:“……”他们无论如何没有办法把他们英明神武的未来储君和那两个糟糕的字放到一起,尽管方才某一秒他表现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她可能是个公主,白爵。”法伊瑟丝毫不讲道理地无视了白爵的控诉,“你喜欢雄性?”“这样他不听话的事后我就能揍他,有什么问题?”“……你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可多了去了。”“所以呢,莉莉丝是没有用爪子把我的脑袋踩进土坑里吗?”白爵微微眯起眼,那深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而我现在如此优秀,你不能说那一爪子就没有哪怕一点儿功劳。”白爵听上去还对自己小时候调皮捣蛋然后被暴力制裁的事挺得意——这让法伊瑟开始深刻地担忧起他们的孩子出生后的待遇……在此之前他几乎都忘记了,白爵·兰斯洛特,英俊潇洒,高大强壮,但是无论他渡过几个朔月期,他都是一个被父母(也许还有法伊瑟自己的份儿)宠坏的小混蛋。……双向传感器在头三个月把年轻的父亲们折磨得不成人形。按道理,像是星季那种人,三年级后在学校里似乎只剩下了闲晃的时间——但是白爵不一样,他用选修课塞满了自己的课表,比一年级的小鬼还忙得两脚不沾地。法伊瑟走后,白爵继承了他的所有——学生领袖,沙盘战争游戏校队,风纪委员会等吧啦吧啦……白爵并不是刻意这么做的,只是等他反应过来的事后,各式各样的头衔已经落在他的头上。他可以趾高气昂地站在校门口对任何一个没有把校服下摆塞进裤子里的小鬼大肆嘲讽——通常他不这么做,除非这一天轮到他戴那个该死的戒指。是的,从联邦回来后,一样的戒指白爵也得到了一个:这是和法伊瑟在一起后他得到的唯一本身意义和浪漫沾边的东西(除了那些花),而它不是钻戒,而是为了折磨白爵而诞生的恶魔的镣铐。法伊瑟对白爵对双向传感器取的这个外号并不是十分满意,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同样在联邦忙得两脚不沾地的他和白爵约定好了,戒指一人戴半天,分工合作。而如果哪天早上白爵看上去刻薄又易怒,并伴随着脸色苍白,人们都会知道他这是戴上了戒指后的孕夫反应……所以被他言语攻击的任何人,都会窃笑(高年级),或者涨红了脸(低年级)从他身边跑开——然后这让白爵更加生气。“法伊瑟尔弗兰克·布克兰先生,我以为你是爱我的。”“我当然爱你,少爷。”坐在视频那边办公桌后,男人的优雅慵懒,气色看上去该死的非常不错。白爵磨了磨牙:“那你就该把这戒指从头戴到尾,而不是突然反悔,提议什么一人戴一会儿……如果你希望自己像个男人,就做点像个男人的事!”“大家都是alpha,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承担这种痛苦?”法伊瑟淡淡道,“这是我忽然想明白的一个道理,就在那天你骑在我身上,沉得差点儿把我腰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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