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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一个女子紧紧抱住了她:“娘,不要去,咱们快逃走吧!”却正是她的女儿乔若卉。乔虹眼中露出杀气来,咬牙切齿地用力一掌捆向乔若卉:“你敢挡我,找死!”一脚踹开乔若卉,又欲向奔向日宫。忽然她的颈后被人劈了一掌,若在平时,必不能得手,只是她此时将近崩溃,理智全失,竟毫无防备地被击中,晕倒在地。乔若卉尖叫一声,便要扑向飞龙:“你对我娘做了什么?”凤舞及时赶到,按住乔若卉:“蠢货,还不赶紧带你娘逃生去!”乔若卉醒悟过来,连忙抱起乔虹,冲入往天台方向逃生的人群中去。凤舞拉起飞龙:“咱们快走!”飞龙指了指挤满了天台,仍在源源不断赶来的人群:“怎么办啊,挤不进去啦!”凤舞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傻丫头,叫人家过来的时候,怎么就半点没想到会让自己逃不了呢!”说罢,手中一道电光闪过,击在那天台上。那天台顿时崩裂开来,在上面的人群正抗挤在栏杆上相争不下,立刻随着天台断裂,全部掉了下来。但听得无数在半空中惊叫的声音源源传来。天台这一塌,往下掉的人更快了。凤舞长笑一声,抱起飞龙,坐到魔豹的身上,道:“小黑,带我们走吧!”飞龙只叫得半声:“还有很多人哪——”凤舞斩钉截铁地道:“走得多少是多少,我们没办法救所有的人。”这边催动魔豹,但见魔豹化作一道金光,跃众而过,跳入空间之中。也只是这么一跃之间,飞龙在半空回头望去,但整个天宫,已经全部塌陷下来了。天塌地陷。天宫塌陷,地面裂开,原来天梯及所在的附近一大片平原,已经被倒塌的天宫砸成一个大湖。这个湖,后来被人称之为天湖。传说中天湖的底下,有着无数宫殿的残痕,可是谁也无法到达底下。这个湖似被施了魔法般的,寸草不生,万物难存。劫后余生的人们,相拥着纷纷庆幸自己的逃生。帝都的城墙也被砸塌,刚从天宫逃生的人们,和帝都的人群已经汇为一团。飞龙拉着凤舞,就要离开,忽然身后有人道:“请公主留步。”飞龙回头一看,却是也刚刚从听风轩大牢中逃生的王寿率众跪下:“帝君已经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请公主继承帝位,统治天下。”飞龙诧异地指着自己:“我?为什么是我?”王寿道:“公主早就是储君了,更何况公主身兼紫后宸帝之血脉,万众信赖,必能够继续赐福天下,请公主继位!”众人跟在王寿身后齐声道:“请公主继位!”飞龙愣了一下:“赐福天下?”她摇了摇头道:“你们错了,我并不是神,谁也不是神!”她转身欲走。王寿大声道:“公主,国不可一日无主,请公主垂怜天下,继位为帝吧!”飞龙猛地转身,大声道:“王总管,谁都可以是自己的主人,天下人不需要被别人决定自己的命运。天下人不需要皇帝,不需要主人,也不需要神。”王寿震惊不已,呆怔在地。正在此时,忽然听得一个女子惊呼道:“母亲!”却是乔虹刚刚醒来,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只见她披头散发,状若厉鬼,凄厉地叫道:“帝君,帝君,你等等虹儿,虹儿来了——”但见众人惊呼声中,乔虹不顾乔若卉的哀唤,头也不回地直奔那天宫塌陷后形成的天湖,一跃而入。乔若卉扑倒在地,绝望地大哭。飞龙怔怔地道:“她、她居然自杀了!”凤舞轻叹:“她早已经没有自我,只是为帝君而活,帝君一死,她再无生趣,死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比较好的事。”他看着湖面因天宫碎片仍在湖底不断下陷而形成的旋涡,叹道:“一只大船沉没的时候,形成的旋涡,会让周围的无数小船也一起沉没。”飞龙拉着凤舞,轻叹道:“我们走吧!远离这个地方,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吧!”凤舞看着飞龙的眼睛,肃然道:“飞龙,你想走,可我想留。”飞龙震惊,盯着凤舞:“你想留下来做什么?做皇帝?做神?”凤舞沉默片刻:“做我想做的事,做我该做的事。”飞龙紧紧咬住了下唇,半晌才道:“你留下,我不会留下,也不会再来找你。”凤舞点头:“我知道。”“那好!”飞龙猛地转身,指着凤舞大声道:“我走,他留。”说罢,骑上魔豹,唤了一声:“小黑,我们走!”但见一道金光闪过,飞龙与小黑已经离开。王寿怔了怔,却不得不率众行礼道:“王寿参见凤公子。”凤舞转过头,望着众人,微笑。尾章三年后,南越密林。此时的天下,已经不再是紫宸帝国,而是紫宸共和国。在飞龙公主走后被群臣拥立的原少傅凤舞,成为一国之主。但是很奇怪地,他并没有称帝,而是自称为首席执政官。原来执掌帝国军政各处的四大宰辅、八大柱国,再加上帝都大总管王寿,组成长老院,用来约束首席执政官的权力。各诸候与各大部族的族长,组成议院,同时牵制长老院和首席执政官的权力。金秋九月,万物丰收的季节里,紫宸共和国的首席执政官凤舞走在南越的密林里。他抬起头,看着正午的阳光耀眼,努力地辨别着方向。一颗红红的山果落在他的眼前,他一跃而起,摘下山果,咬了一口,被阳光刺激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阳光灿烂,空气清新,泉水清澈,甚至山果也很甜,看来某人的小日子,过得很是不错啊!三年来发生了许多事情。宸帝去世后,作为开国之君,他的血脉均应该得到封荫,于是在三方同意下,嫡女列飞龙、长子柳泰、女儿乔若卉均得到分封,南越密林封给了飞龙,宸帝的故乡龙潭封给了柳泰,乔虹的故乡虹城封给了乔若卉。柳泰在接到诏书的时候,大哭一场,又大笑一声。他回到龙潭故居,斋戒沐浴三日,端端正正地穿了仪制之服,端端正正地捧着诏书坐在大堂正中,服毒自尽了。正如他自己曾经说过的一样,他这一生,要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文书来完成他身世的证明,便可死矣!从鲛人手中脱身的方刚,娶了乔若卉。谁都明白,他想娶的并不是乔若卉,而是乔若卉此时被明确了的宸帝之女的身份,还有她所拥有的封地。只有乔若卉一个人坚信无疑地对世人说:“我们是真正相爱的。”也许,凤舞这样的人,可以是掌握时局,变幻风云的人。但是方刚这种人,却是可以在任何风云变幻后,最终得到利益的人。拥有封地和长袖善舞的方刚,如今已经进入诸候所在的议院中,并开始掌控其中一部分的势力。侍卫玉十九,娶了侍女云翾,成为王寿的得力助手,已经渐渐形成势力……当然,这一切,跟此时在山顶的坡地开开心心地收着干果腊肉的飞龙,毫无关系。这几天太阳太好,飞龙晒了许多的干果,制了许多腊肉,还晒了许多地瓜山药的干脯。秋天,正是丰收的季节啊!太阳已经西斜了,飞龙的背篓里已经放满了,只得用双手捧着刚摘下来的山果,回自己住的树屋去。前几天她刚刚试酿成功一坛子山果酒,大为兴奋,今日又摘了许多山果,再去酿酒。她走回树屋下,一看,就愣住了。屋前的空地上,一处烧烤架子仍有余烬,一堆山鸡毛散落在一旁,显见有人在她的地盘上烤过她刚抓来的山鸡。再抬头看去,怒上心头,她素日最喜欢的网床上居然已经有一个家伙大模大样地躺在上面了,两边散落着她前段日子刚刚晒成的干脯,一只烤熟的山鸡只剩下一半用蔓藤悬挂在半空,另外半只已经在那人的手上几乎只剩下骨架子了。一阵熟悉的酒香传来,却原来那人一手执着烤好的山鸡,另一只手却拿着酒坛子在喝着。他自己喝了不算,喝得几口,便倒给伏在他身上的魔豹小黑,小黑懒洋洋地如同常跟飞龙在一起一样,半趴在那人的身上,顺便乘着缝隙抢得一口半口的山鸡来吃。太过份了,飞龙一怒之下,将手中捧着的山果尽数砸了下去:“喂,那是我的山鸡,我的果脯,还有,我刚酿的果子酒,连我自己都还没有喝上第一口呢!”那人懒洋洋地抬起手,惫赖地笑道:“哦,没关系,我代你喝啦,也是一样的。你瞧,我的山鸡还省下半只给你的呢!”说着将山鸡扔了过来。飞龙急忙接住,气得道:“哼,什么你的山鸡,那是我的山鸡,整只都是我的。喂,你是首席执政官,不是很忙吗,怎么会有空跑我这里来?”凤舞爬起身来,眨了眨眼睛笑道:“咦,不是完全不闻外事啊,居然连我是首席执政官也知道了。不过消息有点不灵通啊,我一个月前就已经任期满了,现在的首席执政官是王寿啦,所以,我失业啦!”他笑得很是得意:“我记得有人说过,她的家可好玩了,有四季长开不败的花,有许多小动物朋友;我可以住在树顶的树屋中,晚上抬头就可以看到星星;早上伸出手去,就有小鸟把果子衔来扔给我吃;下雨的时候,许多小鸟来不及回家,都会飞到树屋里来;还可以在树顶上结许多绳网,就可以在树顶上穿梭来去;还在地下挖了个大洞,本来是想藏果子的,却被许多小兔小獾小狐狸全部都在里面做窝把果子全吃完了,而且还把酿过酒的果子也吃了,结果醉倒了一窝小獾小狐狸,连小鸟飞来啄果子,飞到一半醉了全掉下来了……”他摸了摸怀中显得很驯服的魔豹小黑,笑道:“还有小黑爱吃烤肉,只要给它烤肉吃,它立马就变得很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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