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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的风从没关紧的窗吹进来，扬起乳白色窗帘，把午后阳光倾倒在乔纳森的身上。迪奥发现他的向导的身体变成了诱人的粉红色。

乔纳森睁开眼睛，看迪奥的眼神柔得出水。

他伸手去摸自己腿间的黏液，很多。又抬头对着那个眼睛红了的哨兵说：“我用腿帮你吧。”

……

45。

家里的树，金黄色的树叶已经铺满了院子，细细密密的雪花洒在上面，像一层糖霜。兔子小小的巢被拆了又会再筑起来，无数个这样的轮回在客厅的一角上演过。两个人卧室的衣柜里，薄风衣被收起来，棉服挂在外面，还有宽大的厚围巾。

乔纳森的肚子鼓起来了一些，他不再穿衬衣和西装去上班，宽松的毛衣和棉袄，他被迪奥裹得严严实实。

迪奥看着向导的样子，皱眉，不满意：“不行，我再给你找一套。”

“为什么？”乔纳森低头看自己身上那件偏波西米亚风格的毛衣，快要过圣诞节了，他觉得这一身非常应景。

“如果我们是陌生人的话，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会忍不住冲上来和你谈恋爱。”迪奥蹲在地上，从衣柜里翻翻找找，找出一件下摆宽大的黑色高领毛衣，示意乔纳森换上。

向导乖乖换了衣服，一边换还要一边打趣，他把头伸进去之前说：“那我就告诉你，我肚子里有个小宝宝，”然后又迅速从领口探出头：“家里还有一个吃柠檬很厉害的大宝宝。”

“嗯哼，你最好这么说。”迪奥上下打量自己妻子，发现黑色高领毛衣这种衣服太邪了，禁欲的气质自然就散发出来。尤其毛衣之外露出来的皮肤被衬得雪一样白，目光会不由自主落在上面，贪婪盯着——他现在不想冲上去和乔纳森谈恋爱了，他想直接和乔纳森肉体结合。

此刻唯一不完美的一点就是乔纳森的头发炸毛了，因为毛衣的静电。深蓝色的发丝全部悬在空中，迪奥哈哈笑了一声，在乔纳森疑惑的目光里迅速掏出手机拍一张照片。

他低头看自己拍的，震惊地发现他可以把乔纳森自动联想成一只被打理得很好的博美犬，或者别的，比如绵羊之类，总之是和一切毛绒绒，圆乎乎的可爱小动物挂钩就对了。他自己迅速被分成了两个迪奥，一个迪奥说：“清醒一点！就算他是向导是你老婆，他也是一个一米九多的男人，你已经脱离原本角色设定了！”另一个迪奥说：“好可爱，好乖，想操，我先冲了！”

“你刚才拍了什么——”乔纳森穿着那件黑色禁欲系毛衣凑上来看，看清了，是炸毛的自己被这个坏心眼的哨兵拍了下来。他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去抢迪奥的手机：“给我删了！”

迪奥把手机举高，就获得了一个投怀送抱的向导，然后他闻到了大吉岭茶的味道——啊，果然是小动物，身上还带着香香的气味。无可救药了，迪奥想，他现在眼中的乔纳森就是刚出烤箱的小面包、冰激凌里的巧克力碎、西瓜上面最甜的尖尖。

趁着迪奥晃神，乔纳森成功抢到了手机。他迅速删掉黑历史。

然后手机就显示迪奥拍的上一张照片：餐桌上把嘴塞得鼓鼓的乔纳森。再往右划，躺在沙发上看书看到睡着的乔纳森，这张照片选的角度非常“好”，阳光把他嘴角的口水照得亮晶晶。还有乔纳森对着空气伸手，满脸慈爱，看上去不怎么聪明——其实他当时正在和丹尼互动。划了有五六张，才看见一张拍风景的照片，是例行散步去的公园的景色。乔纳森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在照片的一角看见自己正在打喷嚏！因为打喷嚏的动作，他整个人在照片里都是糊的。

其实是因为换季，乔纳森的鼻炎不严重，却会让他不停打喷嚏。迪奥之前还满脸关心地给他递纸。没想到背地里拍照片。

“喜欢吗？这是我眼中的你。嘻嘻。”有个人还对自己的作品很得意。他从乔纳森手里抽回手机，调出自拍模式：“笑一个~”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迪奥的手机屏幕壁纸是一张快乐哨兵与冷面向导的合影。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向导在合影穿过的黑色毛衣，之后再也没有机会穿上一次。

第十六章

46。

又下一场雪，除了降温，圣诞节也快要来了。

乔纳森在给他的学生们上圣诞节前的最后一节课。冬天夜长，教室里早就开了灯，和外面有些昏暗的环境比，教室变成了温暖明亮的小小孤岛。从窗户可以看见离教学楼不远的广场竖起了一棵圣诞树，上面五彩的小灯似乎能勾人魂魄，不经意就可以盯着它发呆。乔纳森看他们坐不住的样子，心想有的同学大概上完这节课就正式开始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