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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劲上头，终于一头栽倒，趴在杯盘之上，兀自舒服地舔了舔嘴唇：&ldo;神勇……不可多得……&rdo;叶流西盯住那只鸡看。也是巧了，那只鸡又在掀眼皮，眼珠子正慢慢往她这边转……叶流西一拍桌子：&ldo;再看，我把你眼珠子转出来！&rdo;那只鸡倏地闭上了眼睛。‐‐前台女人带了人来，把烂醉如泥的李金鳌搬回房。看看时间，距离熄灯不到一个小时，难得到了一个可以洗澡的地方，没人愿意错过，昌东安排了一下，大家分批去洗，原则是最好不要有人落单，房间里同一时间至少留两个人，洗得最晚的那两个，也尽量结伴回。他和肥唐留守，高深、丁柳和叶流西先去洗。高深洗完回来，换走了肥唐，肥唐回来的时候，从前台顺带借了副自制的扑克牌，喜滋滋说等西姐和小柳儿回来，好斗地主。昌东冷笑，对女人洗澡的速度居然抱有期待，肥唐还是嫩了点。他拎着装了干净衣服和洗漱品的兜袋，一路去到公共浴室。地方挺破，亮了个灯泡，进门靠墙的地方有个水缸，墙边挂下条拉绳，墙上有个正对着缸的进水口‐‐洗澡要自己来缸里拎水，水不够了，就拽拉绳，进水口会再流点水进来。里头是用木板间开的隔间，不多，五六个，木板上遍布裂fèng，宽的有手掌那么大，也不知道隔个什么劲，靠墙的地方有流水的凹槽，把脏水引到更低处。难得有淋浴，虽然是最简陋的那种：高处挂了桶，桶底钻了眼，自己舀水进去，水就会淋下来。整个男浴室，就他一个人，昌东觉得怪不自在的，决定速战速决。他湿了头发，飞快地洗发打泡沫。忽然听到稀拉的水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女浴室那里传来的，抬头一看，男女浴室中间的隔墙没封，顶上空了一大块。昌东咳嗽了两声。那头很快响起丁柳的声音：&ldo;是东哥吗？&rdo;昌东说了句：&ldo;你们够慢的。&rdo;丁柳说：&ldo;谁像你们男人，我们洗个头发就要好久呢……我快好啦，东哥，你待会等下我西姐啊，两个人一块上去。&rdo;昌东嗯了一声，过了会，听到丁柳踢踏踢踏离开的声音。两边都安静，偶尔响起的水声分外清晰，夹杂着低低的轻咳，有时连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昌东头一次发现，声音也能让人心猿意马。他抹了把脸，说了句：&ldo;我去外面等你。&rdo;出了浴室，长长吁一口气，抬头看四面的客房，很多房里亮着灯，入住率倒还不算差，就是说不清楚，其间是不是真的掺着李金鳌口中的&ldo;别的东西&rdo;……正这么想着，眼前突然一黑，所有的灯刹那间全灭。昌东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抗议了，还不止一个。‐‐&ldo;搞什么？没到十一点呢！&rdo;‐‐&ldo;一天比一天熄得早！&rdo;那个前台女人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飘出来的：&ldo;差不多了。&rdo;一两秒的静默之后，传来一片急急的关门关窗声，地下没有光，看东西好艰难，昌东忍不住叫她：&ldo;流西？&rdo;叶流西说：&ldo;好了，出来了。&rdo;女浴的门帘一掀，有个人影出来。昌东正想伸手牵住她，忽然看到，门帘又掀了一下。又有个人影出来。蝎眼两个人影，身形都是一模一样。刚刚浴室里那么安静，昌东觉得自己的听力不会有差，除非另一个人完全没呼吸，不然一定只剩了叶流西一个人。他迎向第一个出来的：&ldo;好了？&rdo;以叶流西的缜密，一定也知道浴室里没别人，而以她的性格，忽然看到前面又多出一个人的话，早提着刀冲上去了，如果她洗澡也带刀的话。叶流西嗯了一声，把提兜递给他：&ldo;帮拿一下。&rdo;她歪了脑袋，拿毛巾拭干头发：&ldo;这店也太黑了，我算着时间呢，也好意思说&lso;差不多了&rso;，至少差着一刻钟，明天退房结账，我不会给她好看的……哎昌东，我给你讲个恐怖故事啊……&rdo;&ldo;有个男人，在浴室外面，等一个女人，忽然停电了，那个女人就出来了……其实，出来的那个，根本不是那个女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