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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走过来沉声道：&ldo;是我许他们吃的，咱们正在用人的时候，其他长在树上的也就不说了，这些不能留的难不成还要专门让人送去卖钱不成？吃两个果子也不会怎样。&rdo;何必这么刻薄？甄氏撅嘴道：&ldo;好好，就是我一人多事。&rdo;牡丹忙握住她的手，笑道：&ldo;嫂嫂也是为我着想么。&rdo;甄氏道：&ldo;我脾气不讨人喜欢，好心也不得好报的，知道你们背地里都说我刻薄哩，但我这人一是一，二是二，既然是请他们做工，便是给了工钱的……&rdo;孙氏眼看着福缘和尚走了过来，忙拉了她一把：&ldo;福缘大师过来了。&rdo;甄氏悻悻地住了口，牵强地对着福缘和尚笑了笑，福缘和尚和五郎、牡丹见了礼，笑道：&ldo;贫僧过些日子要出趟远门，特意过来看看女檀越这里还有什么需要没有？&rdo;她要问的地方可多着呢，牡丹忙道：&ldo;师父今日看了工程进度，觉得可有偏差的？若是有，请您和我说，也好赶早弄妥帖了。您是要云游吗？要去多久啊？我还有好些地方要问您呢，比如说什么地方放什么石头那啥的……&rdo;&ldo;当前只是最简单的工程，也没什么偏差。&rdo;福缘和尚垂眸算了一算，&ldo;女檀越请放心，贫僧不是云游，待到需要建屋子和安放石头，堆造假山，种植花木的时候贫僧也就该回来了。&rdo;牡丹松了一口气，笑道：&ldo;既然如此，那便没什么了。师父请屋里喝茶。&rdo;福缘和尚的目光闪了闪，微微有些诧异。他昨日夜里曾听蒋长扬说了牡丹庄子里的事情，又见牡丹在那个时候去找他，猜着怕是有事要求他，便特意来了这一趟，原也是想着，若是自己能搭把手，为她说上两句话也不甚紧要。谁知牡丹却不开口了。这又是为什么？阿桃匆匆跑进来道：&ldo;娘子，大厨房那边有人找您呢。&rdo;牡丹忙告了罪，请五郎陪着福缘和尚去屋子里喝茶说话，她自跟了阿桃去大厨房：&ldo;是谁找我？&rdo;阿桃道：&ldo;是肖里正在厨房里骂他家周八娘呢。眼瞅着要动手了，她们便叫奴婢来寻您去当个和事佬。&rdo;牡丹猜着大概是为了周八娘逼肖里正为自家帮忙的事情，只是先前她与肖里正分开的时候，肖里正还好好的，片刻功夫就发了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便问阿桃：&ldo;周八娘和肖里正是一家人么？我先前去他家，看着周八娘挺能干的，年纪也轻。&rdo;阿桃见牡丹肯问自己，又是高兴又是忐忑，小声道：&ldo;您不知道他们家的事情。他们原本不是一家人，周八娘原来是肖里正的小姨妹，嫁在城里的常安坊一户姓陆的人家，后来她丈夫死啦，肖里正家里的周大娘也死啦，肖里正就求周家续亲，求娶周八娘。周八娘不肯，但她家里还是逼着她嫁过来了。刚开始的时候，整天提着扫把追着肖里正打，打了约有两个多月，才消停了。&rdo;牡丹这才明白为何周八娘会发出女人不易的感叹，原来她就是个被人欺负，不得意的女子。阿桃见牡丹不说话，便大着胆子继续道：&ldo;这位周八娘的胆子可大着呢，花样也多得很，她曾经教过村里的年轻女子用旧竹篾片和橘叶来做熏香，人家都笑话她想过有钱人家的好日子想过疯了，她也不理睬，我行我素。奴婢曾经跑去闻过她那香，还挺好闻的。可是她也会做恶心事，去捉蛤蟆来做什么抱芋羹吃，还说是从百越学来的法子。真是恶心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就会想到去做这么恶心的事情。&rdo;阿桃说到此，配合地打了个寒颤。她以为牡丹会和其他人一样，听到做这什么蛤蟆吃就会大惊小怪地觉得恶心，偏牡丹并没有表现出恶心的样子来，反而镇静地问道：&ldo;你看到过她做蛤蟆吃吗？&rdo;阿桃愣了一愣：&ldo;奴婢没见过。只是听王大娘说的，厨房里的人还都说，如果不是周八娘做得一手好菜，生得一身好力气，就一定要和您说，不许她来大厨房帮忙。&rdo;牡丹淡淡地&ldo;哦&rdo;了一声，阿桃在一旁察言观色，觉得牡丹不似不喜欢周八娘，反而好像还感几分兴趣的样子，便又把话朝着有利于周八娘的方向发展，笑道：&ldo;其实她挺能干的，这里谁家嫁女娶媳，都爱请她去帮忙做饭，为人也热情，肯帮忙。有次我那跑了的后娘追打我们，差点把我弟弟推进河里去了，还是她帮的忙，还和我后娘吵了一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