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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点声响都没。
陈子轻的脑袋蹭着被褥小幅度地摆动:"师傅……"
“药酒揉好了吗?”他虚弱地喘着,"不能再来了,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随着他一下一下的呼吸,揉满药酒的青紫高肿以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频率轻轻颤抖。
"师傅?"
一道高山冷峰般的身形从他余光里走到屋角木桶前,弓起健壮的背部,舀两瓢冷水灌到口中,呼哧喘着气如蛮牛。
不等陈子轻有反应,邢剪就甩手掉下水瓢,衣襟带着几块水迹快步朝着屋门走去。
木门被极速打开,又被极速关上。
邢剪站在门外,冷不防地迎上在院里挂白幡的大徒弟,他深深呼气吐气,不自觉地将握着布料的那只手背在身后。
"听到了?"邢剪绷着坚硬轮廓开口,声调有些哑。管琼漠然:“嗯。”
"你小师弟在街上让人欺负了,师傅刚才是在给你他上药,不是打他。"邢剪道,"他哭是因为淤青肿块要揉开。"
“嗯
"行了,你继续挂白幡吧。"邢剪大步迈出一步,顿了下,“暂时别去看你小师弟,让他躺着。”就差说他衣衫不整,露着湿淋淋的两半边晾药酒了。
没等大徒弟应声,邢剪便阔步出了义庄。
等到返回义庄,邢剪才惊觉那块布还在他指间,他从小徒弟屋里带出来,带着在义庄周围走了个来回,带进了自己屋里。
潮润仿佛缠上他粗粝的皮肉,渗进他的血液,与他全身融为一体,再难逼出去。邢剪张开拢得过紧的手指关节,木制的左手挑起布料一角,挑在半空。不滴水了。
滴滴嗒嗒声着实聒噪。
听不到那水声了,邢剪如释重负,他把布料按在桌上,左手掌摁着直起身的瞬间,不知怎么抬起垂在一侧的右手掌,粗茧子上覆着层稀薄的湿气。
小徒弟的津液未免也太多了,多到含不住。
邢剪扬手在自己的面庞上甩了一下,驱走了一时生起的不知所云念头。
陈子轻的屁股到了晚上就消肿了,他趴在床上吃蜜饯。
r>“原来古时候的蜜饯是这个味道。”陈子轻吃一小块细细品尝,"蜂蜜腌的,好吃。"他刚把剩下的大块放进嘴里,魏之恕就推门进来了。师兄弟二人四目相视,同时开了口。“二师兄,今晚不是你守夜啊?”
"你躲在屋里偷吃,眼里还有没有你大师姐跟我?"
陈子轻把摊在旁边的纸包推了推:"没躲,这是师傅给我买的蜜饯,你想吃就来吃。"“罢了。”魏之恕去拿桌上的茶盏喝水,“我可没有强人所难的嗜好。”
他丢下杯盖,看它在杯口上颤动,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再者说,师傅给你买的,二师兄怎么好意思吃。"
陈子轻:"……"师傅不也给你买了东西吗,那可是鹿鞭,男人驰骋沙场的大炮,比我的蜜饯贵多了。
窗外有脚步声经过,光听声音就知道中气很足。陈子轻喊道:“师傅!”走过去的脚步声返回,停在合上的屋门口。
脚步的主人嗓音是一贯的粗野,隐隐带着一丝近乎错觉的不自然:“喊什么,皮痒了?”
“我是想问师傅,猪仔喂了没啊。”陈子轻挺关心被拴在树边的小猪,它不便宜,买了就要养活,养大,不然多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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