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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远本来已经红了脸低下头去,又不得不抬起头回答:“高运如今是真长大了,又说那边事情多,抽不开身,倒让属下有机会过去看他。”
钟与在周敞左手边点点头:“好男儿志在四方,高运这是有上进心,你当哥哥的该感到欣慰才是。”
“嗯……”高远几乎又变回个沉默寡言。
元亓坐在周敞右手边又瞧向柳娥:“这些日子,你在坤裕坊可还好?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吧?”
“没有,多谢少东家关心。”柳娥始终没有改口,或者说如从前一样称呼元亓。
周敞自然就跟着问:“什么奇怪的人?”
元亓不无担心:“就怕那个彭良发现了,还不肯放过,因此这段时间,我让柳娥先去坤裕坊几天,再回来住几天,主要是观察动静和风声。”
一提“彭良”这个名字,柳娥的身子就是明显一紧,贝齿不自觉咬上了下唇。
高远也跟着紧张又关切望过去。
这一切都逃不过周敞眼睛,也要宽他二人之心:“你们不用担心彭良,他若是个聪明的,看到柳姑娘也该绕道走。若是还敢招惹本王,就要他的命。”
高远和柳娥不约而同地投来感激目光,都默默点了点头。
景姑姑伤愈之后,闲来无聊也就知道了高远和柳娥后续的事件发展,因此还是不肯轻易放过,再次接过话茬:“这么说,什么阻碍也都没有了,那你们也就该抓紧时间把事情办了,也算是在年前给咱们王府带来喜气,不是吗?”
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周敞本也瞧着二人面上平常,却忽然就感到高远神色一黯,柳娥也跟着低下头,目光躲闪。
这么看来就是还没过去,毕竟心里的伤,旁人瞧不见。
柳娥即便尚走不出来也是可以理解,就要开口解围,却听高远已经道:“不急,柳姑娘她想再历练几年,再学一门手艺的。”
“手艺?”景姑姑不明白,“她一个女儿家学什么手艺?若是说女红刺绣、持家管钱,这些跟老身学也是够的。”
柳娥则抬头望向元亓。
元亓也就向景姑姑笑道:“景姑姑有所不知,柳娥现在在坤裕坊中学习养蚕、纺纱。将来若是做得好,还可以学习怎么打理一间坤裕坊。当然,虽说两件事情也不冲突,只是柳娥不想一心二用,因此想把成家之事先放放。”
景姑姑是十二万分不赞同,但瞥向高远,高远就像木头一般,又瞧瞧柳娥倒是个天姿国色的灵巧模样,忍不住质问:“柳姑娘,你到底是不想一心二用,还是别有打算?我们高远可是个实诚人。”
柳娥本还是个羞怯状,一听这话,猛然抬起头来,甚至站起身来:“景姑姑,柳娥虽然出身低贱,但也知道知恩图报,此前也是将清白身子给了高侍卫的。只要高侍卫不嫌弃妾身身份低贱,曾被彭良所辱,柳娥此生,生是高家的人,死是高家的鬼。”
这番话可算是柳娥的誓言了。
她本就是出身邀月坊,身份敏感,又遭逢大变,怎还做他想?
且这番话字字铿锵,众人都被她气势震慑,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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