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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流西已经提了刀在手上：&ldo;不好走又怎么样？你又不会背我，我自己克服吧。&rdo;昌东想笑，又觉得她说得也对：谁大半夜的跟踪别人，背上还背一个啊。‐‐晚上不比白天，不好查看地上的痕迹脚印，灰八他们走了有一阵子了，出了营地，一时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追，昌东说：&ldo;你等我一下。&rdo;他环视了一下身周，几步冲到一个土台边，长臂上攀，脚下借力，身子轻得很，几个纵窜，就站到了土台顶。叶流西仰头，看到他往各个方向查看，然后放低重心，很快滑窜下来：&ldo;这边。&rdo;灰八他们走得并不快，一路晃晃悠悠，没几分钟，两人就吊上了尾，并不靠近，只远远跟着。叶流西这才问他：&ldo;练过？&rdo;昌东没立刻反应过来：&ldo;什么？&rdo;叶流西伸出手指，比划了个往上的动作，说：&ldo;咻……&rdo;&ldo;玩过一阵子跑酷，说到打架的功夫，只是二流，比不上全国三届武术冠军。&rdo;全国三届武术冠军……叶流西觉得挺耳熟的，她肯定在哪听过。灰八他们停停走走，偶尔在土台边找记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里的风更猛，雅丹群间穿梭回流的怪声也更诡异，叶流西几次回头去看，冒出个想法，心里毛毛的，觉得光吓自己不好。&ldo;我给你讲个恐怖故事啊。&rdo;昌东紧盯着前头的人，随口应了声：&ldo;嗯。&rdo;&ldo;有一男一女，深夜去跟踪一队人，男的速度快，女的落在后面，跟着跟着，女的突然被什么东西拖走了！但男的不知道，还一直往前跟……&rdo;昌东猝然停步，叶流西没留意，险些撞上他后背。她啧啧：&ldo;是不是怪吓人的？还有更吓人的，就是男的身后一直有人跟着，他还以为是那个女人，但其实不是……&rdo;&ldo;手。&rdo;&ldo;哈？&rdo;昌东伸手出去，和她掌心对覆，然后握住：&ldo;我胆小，我怕待会身后跟的真是乱七八糟的东西。&rdo;叶流西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上掠过：&ldo;说到手，我又想到一个，就是男的一直拉着女人的手，其实……&rdo;昌东狠攥了一下她的手。她终于不讲故事了。……走了约莫半个来小时，到达目的地。风大，昌东带叶流西避在临近的土台后，探头去看，大致数了数，连灰八在内，九个人。土台群里灯光乱晃，一切都粗糙，但井井有条：几柄铁锨顶上绑了揿开的手电，挨靠在不同位置，把场子照得雪亮，灰八是监工，安排了两个人爬到高处放哨，剩下的三人一组，分了两组，轮流干活。一时间，除了风声，只剩下铁锨劈砍土台的声音，以及灰八时不时的呵斥：&ldo;慢！慢点，别把棺材面划拉坏了，没看到有小画儿吗？有画就是艺术品，值钱！&rdo;昌东看得分明：那个所谓的棺材，位置在土台半腰，深嵌进去，得一点点往外凿挖。叶流西有点奇怪：&ldo;这不叫棺材吧，棺材应该是埋在地底下的，这算是地上了吧？&rdo;没错，离地差不多半人高，都算不上&ldo;入土为安&rdo;。昌东低声说：&ldo;还有，这个棺材面真的就是木板，这跟当地的墓葬习惯不太一样……&rdo;就拿小河墓地来说，棺木大多裹牛皮，专家解释说，是现场宰杀活牛，然后剥皮包裹棺木，下葬之后，牛皮因为干燥，会不断收缩，而沙子又会把血以及所有水分吸干，这样可以尽量完好地保存尸体‐‐古人迫于恶劣的环境想出这个法子，但的确实用，后来发掘墓地的西方探险家都对此颇为赞叹。这棺材没有做类似的保护措施，是否说明下葬者并不十分上心呢。昌东觉得灰八可能会空欢喜一场。挖棺的进展不太乐观，都换了三四组人了，连灰八都cao锨上阵，忙到夜半，也只把土台半腰处挖出一个狭长的凹口，露出约莫三分之二的棺身‐‐那棺材cha在土台里，像嘴里横亘的舌头。豁牙拎着绳圈过来：&ldo;八爷，拉纤吧。&rdo;灰八也顾不上艺术品的棺材面了，往地上啐了口唾沫：&ldo;套上，人呢，都过来，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