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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下：&ldo;我向你道歉，是因为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你有多生气，就有多担心，这担心对我来讲，都是福气，所以打骂都没关系，我挨了心里也高兴。&rdo;叶流西让他说得差点红了眼圈。昌东看她：&ldo;说到这么动情的地方了，按照一般剧情发展，你是不是应该主动扑到我怀里来了？&rdo;叶流西噗嗤一声笑出来。昌东也笑，伸手把她带进怀里用力搂住，胸膛上有柔软蹭摩，一时间有点心猿意马：能清晰感觉到她的心脏就在自己的心脏近旁跳动，渐渐跳成一个节奏，分不出彼此。昌东低声说：&ldo;不管将来，真相怎么样，流西，你记住要和我在一起，我们不受人愚弄，也不被人设计。&rdo;叶流西一愣，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ldo;怎么了，你从赵老头那里发现什么了？&rdo;昌东反问她：&ldo;你刚说赵老头掉链子，又是怎么回事？&rdo;叶流西把书房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ldo;按说他功夫很好，怎么都不会被我一摁即坐的，而且他当时的眼神，又窘又气，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被人戳破了……&rdo;昌东说：&ldo;你怀疑他是假的？&rdo;叶流西摇头：&ldo;如果是假的替身，唯恐露破绽，大多会深居简出，但赵观寿恰恰相反，奔东走西，又是出城接我们又是约见签老太太，人前一副气派威严模样，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他老当益壮，仍是羽林城不可替代的中流砥柱‐‐我倒觉得，他是想隐瞒自己已经废掉的事实，羽林卫以武立身，一个当首领的，居然孱弱到这种地步，不是太可笑了吗？&rdo;昌东点头：&ldo;阿禾也说过，胡杨城沙暴之后，赵观寿没动过武，而且他很忌讳别人说他不行……难怪今天在书房里，没出大的纰漏。&rdo;叶流西把话题拉回来：&ldo;你呢，字纸篓里，你翻到什么了？还有打开玻璃门，拿了什么？&rdo;昌东先说那两副字。‐‐胜券在握。‐‐九仞之山，切忌功亏一篑；必胜之局，须防棋输一着。谨之，慎之。&ldo;你不是从赵观寿那拿回来过一张盖戳的保证书吗，我仔细回忆对比了一下字体，确实是他的笔迹没错。&rdo;&ldo;给我的感觉是，赵老头在筹划一件事情，这件事已经做到尾声，而他有些患得患失‐‐有时候很得意，觉得胜利在望，有时候又担心行百里者半九十，唯恐在最后一步出差错，所以要提醒自己务必谨慎。&rdo;叶流西问他：&ldo;什么事呢？&rdo;昌东字斟句酌：&ldo;直觉跟你有关，因为赵观寿最近关注的就是你的事，而那两副字是新扔的，很显然就是这段时间才写的。&rdo;叶流西也觉得跟自己有关：&ldo;那书柜里呢，我好像看到你拿了一册什么出来。&rdo;昌东没有立刻说话，过了会，他伸手到腰后，把cha在后兜的杂志拿出来，递给叶流西。叶流西第一眼就看到了刊号，这种铜版纸杂志，书报亭里挂得琳琅满目，左下角还有条形码……这是关外的杂志吧？然后又看到了杂志名，《户外。旅途》。叶流西脱口说了句：&ldo;这家杂志我也买过的，你还记得吗……&rdo;记得，叶流西第一次来找他，抽了卷杂志放在桌面上，封面是个网络热帖的截图。那个帖子里，提到了黑色山茶。但眼前的这份，日期还要更早，关内不可能印这种杂志，一定是从关外带进来的。赵观寿看户外杂志？怎么想怎么觉得滑稽。叶流西翻开封面，但几乎就是在翻开的刹那，脑子里电光一闪，蓦地又翻回去。封面是停在茫茫戈壁滩上的改装越野车，车后带出两道深深辙印，车门半开，一个男人正歪坐在驾驶座上看地图，墨镜半架，神色专注。封面上有行大字标题，写的是：荒野孤客，沙漠獠牙。叶流西脑子里嗡嗡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ldo;这个人是……&rdo;昌东说：&ldo;是我，那个时候，山茶还没出事……杂志要做一期人物专题，有人推荐了我，我觉得是件露脸的事，就接受了。&rdo;叶流西觉得自己脑子快不够用了：&ldo;然后这本杂志，出现在赵观寿的书房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