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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归故里世家衰败 联苍龙重整家威（第1页）

12-1世家衰败

众人离开千树谷后就分道扬镳，刘冠雄、李丽蚌陪同千树谷主和东方启明、东方星直接前往四川，李丽蚌则吩咐夏宁等人走海路回东海通报击杀申虎的事，刘冠雄当然不会直接带千树谷主东方雪去师兄们那里，七十多年没有回家，千树谷主东方雪也想先回家看看并亲自去拜祭父母一次。

刘冠雄、李丽蚌也清楚这或许是东方雪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去拜祭父母，如果师兄们同意东方雪也去师傅墓前拜祭，或许这个已经九旬的老人会一直留在川南失意峰陪伴师傅，而且东方雪的父母也是他们的长辈，可以说他们的死亡很大原因也是因为此事，所以刘冠雄心里同样有代表师傅去拜祭一下的想法。

随后东方雪就可以在家里等候刘冠雄去见过师兄后的结果，刘冠雄坦然告诉东方雪他不知道师兄们是否也清楚这个师叔的存在和她与师傅的往事，但他相信同样已经是老人的师兄们应该会给予东方雪这个追悔的机会，因为师兄们都是极为善良的，他们不会一点也不在意一个九旬老人的悔恨，甚至刘冠雄暗地里已经决定如果师兄们不接受东方雪的请求，或许他会私自带东方雪去拜祭师傅，他相信师傅是能够原谅他如此做的，而且师傅在教他天河寻亲步伐时的确是亲口告诉他这是自己的一个小妹创建的游戏步伐。

到成都时刘冠雄让朱振豹、林志威带申虎的首级先去苍龙帮原址等待，现在朱杰、林清云哥俩在那里重建苍龙帮，朱振豹、林志威的妻儿也在那里，让他们先回去也算是可以先陪陪自己的家人，刘冠雄、李丽蚌以及东海八俊则继续陪同千树谷主和东方启明、东方星前往峨眉山下的东方世家。

千树谷主东方雪的回归很快成为了这个镇子的震撼新闻，七十多年前东方世家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多数武林人其实都不清楚，很多年轻人甚至根本不知道东方世家还有东方雪这个大小姐，镇上为数不多的几个老人也只知道那些年青春美貌的东方雪疯魔一样在附近江湖出没，而东方世家家主玉掌书生东方杰及两个儿子却一反常态很少再参与江湖的事。

有好事者如果前去挑逗东方雪不是断肢重创就是死亡，为此东方雪还博得了一个“冷血美人”的江湖绰号，但在玉掌书生东方杰夫妇先后去世后不久东方雪也突然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东方世家的两个公子同样也极少出现在江湖，就算有人欺负到东方世家很多时候他们也选择息事宁人不作过多计较，致使数十年来东方世家的影响力和家族收益都大不如前，很多附近新崛起的武林世家甚至不知道东方世家曾经也是一个极具名声的武林世家。

二十多年前东方世家二公子去世，十多年前大公子也去世，随着数年前东方熹微的母亲，东方雪的二嫂撒手人寰，东方世家东方雪这一辈实际就只剩她了，现在东方世家的家主是二公子的次子东方熹微，事实上六旬的东方熹微也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个亲姑姑，只是幼年时从父母的长吁短叹里多少知道一点自己这个亲姑姑的一些往事，具体的却不知道也不敢随意询问。

东方雪和东方启明、东方星师徒当然不算什么，但东海大小姐李丽蚌的车架却相对有气势，东海八俊随车护驾同样也比较引人注目，一行人刚被东方熹微接进前厅落座还没有聊上几句东方雪就听见院外传来了嘈杂声，东方熹微脸色马上就变了，在他告罪准备离开先去处理外面的事时，得到刘冠雄眼神示意的李丽蚌也带着东海八俊跟随着过去。

此时东方世家院门外站着七、八个一看就是江湖人物的凶恶汉子，为首的是一个膘肥体壮的中年大汉，上身的对襟衣衫根本遮不住他的一身横肉，看见东方世家家主东方熹微出来他皮笑肉不笑地道：“见过东方家主，听说你失踪数十年的亲姑姑回来了，看起来还在外发达了，你儿子欠的一千两银子现在可以还了吧。”

东方熹微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就站出来气愤道：“万屠夫，你们还要不要脸，我小弟被你们逼着赌，不但输干净了身上刚收的租金，还被你们打伤抬回来，现在都无法起床，你们还有脸来这里闹。”李丽蚌记得这个青年是东方熹微的长子东方明，刚才的介绍里这个东方明也应该是东方世家下一代的领头人物，看起来也还算有点血性。

这个叫万屠夫的汉子根本不鸟说话的东方明，斜着眼只看着东方熹微道：“东方家主怎么说？你儿子亲手写的欠条还在我手里，如果东方世家想赖账也没有什么，只需要家主一句话，我现在马上就带人离开。”

“万刚，你也知道我姑姑刚回来，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说，现在请你带人先离开我东方家。”东方熹微苦涩道，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最小的儿子东方亮是被对方逼着去赌，不但输干净了刚收的三百两租金，而且还被打得全身是血抬回来，大儿子看见自己小弟的那付惨状就想立即杀过去与这些人拼命，却被东方熹微暂时压了下来。

东方世家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底蕴，万刚他们的赌场当家人是镇上以穷凶极恶出名的“金刚吴”吴作威，其一身横练功夫根本不是现在东方世家可以匹敌的存在，作为家主的东方熹微惧怕自己的冲动会将整个东方世家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尤其现在姑姑东方雪刚回来，他更不想让姑姑一回来就知道这些烂事。

“父亲---”东方明还想说什么被东方熹微阻拦住，东方明其实也理解父亲，但心中的憋屈却难以释怀。

“先离开没有问题，但你东方家要先承认欠我东家一千两银子的事，这是有你儿子亲笔写的欠条为据的，如果东方家没有现银，用你姑姑那车抵账我们也接受。”万刚还是那付懒洋洋极为可恶的样子，林文彪几人现在大概也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心里恨不得马上就动手教训一下这个恶徒，只是大小姐李丽蚌还没有发话，他们自然是不会率先动手。

“原来只是一千两这样的小事，万大侠能否给我们一个脸面，今天就先请各位离开，明天我们一定给你们一个准信，如果东方家真欠你们一千两的话我保证明天就派人送过去。”李丽蚌终于微笑着开口了，那声音听着软软糯糯的极为入耳，李丽蚌脸上的笑容也极为亲切，完全是友好协商的样子，了解自己大小姐脾气的东海八俊却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这样的李丽蚌往往才是最为愤怒的，显然这个万刚已经让大小姐生气了。

“哟，那里来的这样标致的妞，我东家最喜欢你这样的美人了，可否请小姐去见见我东家，这钱不钱的不说也罢，在小姐面前提钱俗气。”万刚以自己认为极为文雅的语气替东家邀请道，却不知道自己是在帮东家接死神。

“万大侠这样说不请我也是准备去见见你东家的。”李丽蚌仍然笑靥如花地软软糯糯道，还不等东方熹微开口提醒，李丽蚌突然变脸轻声吩咐道：“割下他的臭舌喂狗。”

此时东方世家院子附近已经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听见李丽蚌答应要去见恶人“金刚吴”吴作威，很多人心里都不争气地涌起一份怜悯，这个美艳的女人看来是凶多吉少了，但随即他们就看见李丽蚌身边的几人直接朝万屠夫扑了过去，仅仅只是几招万屠夫带来的几人就没有一个还能够靠自己站起来。

张其苍手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钩子，在万刚惊恐却无法叫出声的一瞬间就钩住他的舌头，随后万钢就感到嘴里传来一种锥心的痛，然后他就无法再“文雅”地说话了，张其苍做完这一切面不改色地将还血淋淋的断舌抛向远处一条同样在看热闹的野狗，这突然的天降美味吓了那野狗一个哆嗦，它夹着自己粗粝的尾巴转身退出去好远，随后看见没有多少危险后又忍不住美味的诱惑再次上前叼着断舌就飞一般地消失了人们的视线里。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血腥残酷的一幕惊呆了，东方熹微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收场，刚才在大厅的介绍里他知道李丽蚌是东海龙王岛的大小姐，然而东海龙王岛对他是极为陌生的，他更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兄弟媳妇会如此生猛和果敢，李丽蚌却再次露出自己招牌式的微笑面对目瞪口呆的东方熹微道：“熹微大哥，我们先进去吧，姑姑她们还在等我们呢。”

事已至此东方熹微还能够说什么，李丽蚌、刘冠雄都是东方雪姑姑带来的人，如果东方世家真因为刚才的血腥被“金刚吴”吴作威覆灭了的话，这也只能是东方世家的命运，或许这些跟随姑姑来的客人也有对抗“金刚吴”吴作威及身后势力的能力，看刚才李丽蚌手下这几个人的身手也不是一般江湖人物。

东方熹微只能暗叹一声苦笑着跟随李丽蚌回到客厅，东海八俊除王黎花，李婷跟随大小姐进去外，其余的则守在院门冷然看着万钢几人另外闻讯赶来的帮手将他们如同死狗一样拖走，这些狠人现在知道遇上了更狠的恶人，他们都是小喽啰，不敢再向东海八俊叫板，只能先将万刚几人抬回去并向老大“金刚吴”吴作威汇报情况请老大定夺。

刘冠雄、李丽蚌仍神色如常地陪同东方雪闲聊，东方熹微则明显是心事重重，李丽蚌只是简单地告诉东方雪外面几个毛贼在闹，她已经劝他们回去了，要闹也找大人来说理，东方雪也是见过大场面的江湖人，见大家都无意谈刚才外面的事也就没有追问，不过只需要看东方熹微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没有李丽蚌说得这样简单。

但一路上东方雪早知道了不少这个东海大小姐的事，也清楚刘冠雄和东海八俊的功夫，加上这里还有自己，她相信就算闹得太大这个镇子都没有谁可以在他们手底捡便宜。一会后东海八俊之一的林杰就走了进来，李丽蚌淡然道：“直接说，有什么事这里的人都不用避讳。”

林杰抱拳对大家行礼后平静道：“刚才属下请东方家的人带路去万屠夫他们的武馆查看了一下情况，听说吴记武馆的老大吴作威今晚没有在武馆里，万屠夫他们已经派人去通知他镇上发生的事了，如果回来得快的话可能天亮前就能够到。”林杰暂停了一下补充道：“吴作威江湖绰号“金刚吴”，据说一身横练功法颇为了得，可以直扛普通刀、剑的砍劈，善使一把厚背鬼头刀，在镇上和附近有一些名气，他的师傅是数十里外铁线庄的庄主余波，铁线庄是峨眉派的外围势力，吴记武馆是几年前才来镇上并快速崛起的，吴作威为人狠辣自负，对敌不死即残，凶名在外，人也极为好色，镇上和附近村落这些年被他祸害的人不少，吴记武馆虽然有武馆的名头也收留了一些如万刚这样的江湖混混，但据说主要的敛财手段其实是开赌馆，东方家的东方亮就是被他们逼着去赌然后打伤的。”

林杰在大厅简单介绍了自己去探查吴记武馆获得的信息，东方雪轻笑道：“没有人可以无视刀、剑劈砍的，扛得住不过是江湖的把戏而已，冠雄，对此你怎么看？”

刘冠雄淡笑道：“我的确没有想到陪师叔刚来镇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东方亮被逼被打这样的事想来不是唯一一件，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想给东方世家教训还是想获得东方家财物？”

东方熹微无奈地苦涩笑道：“侄儿无用，以前大伯还在时一些世家还多少给我东方家一点面子，在大伯离世后部分世家就开始或明或暗地侵蚀东方世家的产业，爷爷和大伯、父亲以及姑姑留下的那点产业这些年已经被强取豪夺丢掉了不少，东方明他们有时就埋怨我太过忍让。”东方熹微突然离开座位面对东方雪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接任东方世家家主十多年来东方熹微第一次在刘冠雄、李丽蚌这些外人和东方明这些后辈面前彻底崩溃了：“姑姑，不是侄儿没血性，而是侄儿不敢拿全家人的身家性命去拼啊，小儿东方亮被逼被打这事就是例子，镇上很多世家都清楚这是吴作威他们的惯用手段，被这样坑害的世家也不只有我东方世家，可大家又能怎么办？拼个鱼死网破吗？或许鱼死了网还在，姑姑，侄儿是真怕啊，怕这个家就毁在我手里，所以很多时候侄儿只能忍，对方太过分侄儿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求镇上有名望的世家来主持公道，可很多时候这样的主持公道同样是让我东方世家破财免灾，侄儿没用，没有能力替你们看好这个家啊。”

东方雪、刘冠雄、李丽蚌都平静看着已经六旬的东方熹微如同一个孩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因为她们明白十多年的压抑东方熹微需要发泄，东方雪自己更是鼻子发酸忍不住陪同侄儿落泪，她清楚东方世家走到现在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曾经的冲动铸成恨事，父亲和两个哥哥都因为自己的事才意志消沉逐渐远离了江湖，整个东方世家也因此一代不如一代，数十年后曾经的东方世家早已没有了立足武林，立足江湖的底蕴，被别人欺负到头上也就只能一步步退缩，而当这样的退缩成为习惯，成为潜意识那更多的人就会找机会扑上来多吃一口。

被父亲的突然崩溃吓着了的东方明等几个后辈一时间也只能呆若木鸡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一会才在刘冠雄示意下上前协助这个比自己还小近十岁的小叔将父亲扶起来重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