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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主人他认得，是边塞王府内世子的随身守卫，卫柏。“好久不见。”薛凌南同卫柏打着招呼，后者却如同没有听到，只是攥紧手中的配剑，顶着对方的胸膛。薛凌南眼神里丝毫没有任何恐惧，他低下头，却又看了看被扶出门去的郑安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郑安阳和程若很快被转移到了院中宽敞地带，程若靠在尹陌霖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婼婼，婼婼？”尹陌霖轻拍着程若的后背，他看到了她微微有些苍白的脸颊，以及颈间那又带了血的纱布，心疼地几乎无法止住。程若转向他，轻笑着摇摇头，“我没事……”话音未落，她听到了一旁的“叮咚”一声，紧接着，是郑安阳的惊呼——撕心裂肺的惊呼声。所有人都被他吸引去了目光，程若也是。然后她看到站在郑安阳不远处的，五官因为仇恨而扭曲的陆妤兮，快速瘫坐的郑安阳，以及郑安阳怀里，小腹中刀，血流不止的殷岚寻。“岚寻！岚寻！”郑安阳抛开一切顾虑，他抱紧了殷岚寻，口中不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殷岚寻因为疼痛，胸膛上下起伏着，她有些无力地抬手，想要抚上郑安阳的脸庞，然后却飞快垂下。“……郑先生……我知道……一定是你……”她话没有说完，就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晕了过去。郑安阳几乎就要疯了，他将殷岚寻放平躺在地方，一手慌乱地捂着她腹部的伤口，嘴中胡乱地说着些什么。“岚……岚寻……”程若的心也紧跟着揪了起来，她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陆妤兮。“我说过，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被卫柏架着脖子走出来的薛凌南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他居然笑了，紧接着，薛凌南转向了陆妤兮，“今日，我便给你一个亲手杀了陈婼的机会，别让我失望。”陆妤兮面色不悦，她的目光并没有在程若身上，或者是薛凌南，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尹陌霖。尹陌霖却没有看她，而是一门心思地照顾着怀里的程若。“不会有事的，”他低声安慰着程若，“我又怎么忍心，让你一次又一次地被带离我的身边呢。”程若伸手，一把抓住了尹陌霖。“你不准做傻事啊！”她有预感，尹陌霖或许会为了她而挡刀。她一点都不想这样。尹陌霖不语，微笑着低下头，在程若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完“尹陌霖！你不准胡闹！”程若抬手，揪住了尹陌霖的领口，生怕他为了救自己而做出什么傻事来。尹陌霖笑着覆上了她的手背，“傻丫头，想什么呢？我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一旁的陆妤兮清楚地听到了他说的每一句话，她有些犹豫地弯腰拾起掉落在地的那把匕首，却止不住地颤抖着。程若见身后的人一步一步逼近，不由得担心了起来。此时郑安阳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停地哀求着，呼喊着殷岚寻的名字，乞求她不要出事，根本顾不上自己这里。另一旁，虽然薛凌南被卫柏控制住了，但是他的手下还有不少。陆妤兮攥紧了手中的那把匕首，她望着程若，眼中满满都是哀怨与仇视。“陆妤兮，你若是想要动她，先过了我这一关。”尹陌霖用力将程若抱紧，狠狠地护在自己怀中。陆妤兮紧咬着下唇，她并没有因为可以亲手处决程若而开心，相反，尹陌霖紧紧护着程若的动作，更让她难受。那白烟的药效现在才缓缓浮起，程若感到了一丝丝的头晕目眩，余光瞥见一旁的郑安阳也有了同样的反应。她握紧拳头，指甲刺入了手掌的皮肤中去，不让自己的意识逐渐溜走。“你曾经，有对我动过一次心么？”陆妤兮的眼眶逐渐朦胧，她没有上前任何一步，只是呆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尹陌霖。程若都快无语了，要不是现在四肢无力，手脚使不上劲，她一定会站起来戳着陆妤兮的脑门儿问。你丫的都这种地步了，还在你有对我动过一次心么？看准点儿扎下去多解气啊！但是，她也就现在能够仗着尹陌霖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才敢这么嚣张地想想，而且仅限于想一想，不过她自己内心，还是会比较在意尹陌霖的回答。“没有。”尹陌霖回复地也是十分果断决绝了。陆妤兮的双手无力地垂下，她一直保持着苦笑，声音也止不住的颤抖着。“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程若感觉自己眼皮几乎要打起架来，止不住地犯困，尹陌霖拥着她的双手却一直在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