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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带着笑意的娇美面孔就像一层面具那样凝固在徐丹青脸上。须臾之后，在徐丹青理解了徐丹瑜的意思之后。那张面具就如迅速龟裂出如蛛网一般的痕迹，再接着，&ldo;啪&rdo;地一声，徐丹青一瞬间面孔就扭曲有如壁画上的夜叉恶鬼那样狰狞骇人！她嘶声喊道：&ldo;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徐善然，是那个贱货，是那个丧门星！‐‐&rdo;恐惧&ldo;不可能的，不可能的，&rdo;嘶喊过后，徐丹青又脸色潮红身体颤抖地喃喃自语，&ldo;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父亲最喜欢我，不会不管我的，母亲也是，母亲平常那么爱我，她怎么会不管我呢？&rdo;&ldo;对了，对了，母亲三天前才送我一匹织金妆花大缎呢，那缎是湖蓝色的，颜色鲜艳极了，就跟那接着青山的蓝天一样透亮‐‐&rdo;何氏是送过徐丹青很多东西。但那都是在徐丹青被送到这里来之前。而最近两年徐佩东虽有过来看，却多是送米面蔬果，根本不会送这种明显只在显贵之中能用的东西。徐丹青都有点疯了吧。不过这也正常，被关在这里的人，到最后有几个不疯的？每年都要有一两个疯死或者上吊的，还有家人定时送钱的，就买口薄棺葬进地里再立一个无字碑；已经没有家人送钱的，到时候一席破帘子卷出去寻个茂密点的林子往里头一丢，等过个两三天，骨头渣都给野兽啃光了。徐丹瑜站在角落，抱臂冷冷地徐丹青发疯。他带来的小厮没用，明明已经看过了好几次还会被这情景吓得不敢大声说话。可他一点都不害怕。他要害怕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徐善然、徐佩东……徐家的所有一切的人、还有已死的周姨娘。他有这么多人要一一害怕过来，怎么可能还有精神去关注一个半疯的没有爪牙的&ldo;姐姐&rdo;？可是这个姐姐现在还有用……至少对他的计划还有用。徐丹瑜目光闪了闪，对着还在狂乱中的徐丹青说了一句话‐‐他非常明白，要说什么话才能让这陷入狂乱中的女人清醒过来：&ldo;徐善然的婚事也没有比你好到哪里去。&rdo;徐丹青似乎怔了一下。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停下来，不再四处走动试图去甩那些根本摔不破的石头制作的杯子盘子，而是眸中血色稍退，扭头问徐丹瑜：&ldo;你说什么？&rdo;&ldo;我不知道是不是在真的，不过祖父似乎想把徐善然嫁给杨川，和杨氏拉关系。&rdo;&ldo;杨川？&rdo;徐丹青迷惑问，&ldo;那是谁？&rdo;&ldo;先皇元后的娘家，现任的杨国公曾经当过今上的老师。&rdo;徐丹瑜简单说。徐丹青的刚刚冷静下来的模样又濒临崩溃，在她真正崩溃之前，徐丹瑜将最后那一句话说出来：&ldo;不过杨川快死了。一个死人有再大的能耐和家世也没有用。&rdo;&ldo;……你是说，徐善然的丈夫快死了？&rdo;徐丹青这回完全喜大于惊了。一旁的小厮看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徐丹瑜完全没有心思纠正徐丹青这点小小的口误。他说：&ldo;没错，如果徐善然肯嫁过去，几年之内就要守寡。&rdo;&ldo;既然这样，国公府怎么会把徐善然嫁过去？&rdo;徐丹青这回思路又忽然正常了。徐丹瑜不语。他只是从紫竹的三言两语中模模糊糊地推断到了这件事，至于徐善然到底嫁不嫁，国公府为什么要徐善然嫁过去，就完全不清楚了。&ldo;也不对，你都知道杨川快要死了，那消息肯定满城皆知……&rdo;徐丹青喃喃着说，&ldo;杨家应该不会把目光看向国公府才对啊……这是摆明了嫁过去要守活寡的……&rdo;但徐丹瑜都不知道的事情，被关在庵里八年的徐丹青肯定不知道。她最后根本没有想出什么具体的东西来，而是突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徐丹瑜：&ldo;你说徐善然想不想嫁呢？一个马上就要踏进鬼门关里的人，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想嫁的吧？但是国公府不止一个女儿啊‐‐&rdo;跟着徐丹瑜过来的那个小厮听见这句意有所指的话，都被吓得脸色发白。连徐丹瑜都有点意外：这脑筋转动的速度委实不慢，一点都看不出刚才对方还癫狂得跟个疯子一样。可是再怎么动歪脑筋，目光也只落在徐善然身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想到这里，或许是再没有感情也有血缘上的联系，徐丹瑜的目光不由偏了一下，不与徐丹青蕴含了太多企盼的目光对视。但这偏移仅仅一瞬，很快，他再将自己目光转到徐丹青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