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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第2页）

&esp;&esp;法庭对这件旧案很重视，排期没有花费太久时间。

&esp;&esp;到了出庭这一天时，一向洗漱很利索的白皎比起家里其他人稍微多花费了一点时间。

&esp;&esp;他想了很久该穿什么衣服，是该穿最好的衣服，让那些人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还是该穿朴素一点的衣服，让庭审席其他人能够更加同情。

&esp;&esp;思考再三，他选择了穿最平常的衣服。

&esp;&esp;抵达最高法院时，法院外停留着不少记者，足以可见海市这件遗留案件的关注度。

&esp;&esp;白皎作为关键证人，和家人一起避开了记者，从其他通道进入。

&esp;&esp;进入作证室时，白皎才逐渐对这件事情有了实感。

&esp;&esp;不管是对幼年生活窘迫的他，还是对如今条件优渥的他，进入法庭都是一件会令他觉得相当遥远，甚至不可能的事。

&esp;&esp;作为关键证人，法庭很人性化地为他申请了隐蔽作证。

&esp;&esp;此刻作证室只有他一个人，屏幕上实时同步传输着庭审画面。

&esp;&esp;白皎下意识地避开看被告席的画面，一直盯着旁听席。

&esp;&esp;旁听席上有许多他熟悉的面孔，令他意外的是，痘脸和季茹也坐在其中。

&esp;&esp;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白皎的肩膀从没有这么僵硬过。

&esp;&esp;同步传输中的声音仿佛失真拉长，被他的意识挡在外面，模糊不清。

&esp;&esp;“——作证。”

&esp;&esp;白皎猛然回神，设备里又重复了一遍，“下面请三号证人出席作证。”

&esp;&esp;屏幕上的画面由多个分镜切换成了单一画面。

&esp;&esp;瘦猴在屏幕里，阴沉着脸盯着他。

&esp;&esp;白皎的手心逐渐沁出薄汗。

&esp;&esp;宣誓环节结束，公诉人的声音传来，“证人是否认识被告？”

&esp;&esp;作证室的灯光很亮，让白皎想起那天s大礼堂的灯光，和灯光里那些飘散下来的细小粒子。

&esp;&esp;像隆冬的雪，无声地落下来，冻得人心中一片冰冷。

&esp;&esp;“认识。”

&esp;&esp;公诉人似乎似乎又说了什么，白皎听到了事实陈述四字。

&esp;&esp;他的大脑开始微微眩晕起来，就像疼到最深处时的麻木反应。这种麻木让他没能很快地反应过来，组织语言。

&esp;&esp;他的舌头似乎也僵住，唯一还有些感觉的只剩眼睛。

&esp;&esp;[你说不说？]

&esp;&esp;[不说，我看你这胳膊也不用留着了！]

&esp;&esp;白皎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肩膀，嘴唇微抖。

&esp;&esp;眼眶温热，有些心底的恐惧一旦涌起，就很难压下。

&esp;&esp;一颗泪珠不受控制地留下，滑入颤抖的嘴唇内，咸涩味和恐惧一起漫开。

&esp;&esp;[还敢哭？你再哭一下试试？]

&esp;&esp;“证人？三号证人？”

&esp;&esp;旁听席中出现隐隐约约不安的交流声，季茹牙关咬紧，瘦猴按捺住站起来的冲动，双手捏成拳。

&esp;&esp;“——我到五岁为止，一直在尾子洞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