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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抓住了他用的一个词&ldo;曾经&rdo;，那就是说，袁十九没有再效力于闵王了，那么就和宁王府更没有多的关系。她只是一个生意人，一个欠了人情要还情的生意人，她认真的道：&ldo;我方便。非常方便。&rdo;蒋长扬开心的笑起来，道：&ldo;你放心，绝对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rdo;看到蒋长扬望着牡丹笑，而牡丹又不肯听自己的话，执意要按着蒋长扬的意思去做，李荇的心里突如其来的升起一股邪火，他不高兴地看着牡丹，冲口而出道：&ldo;既然这样，到时候我另外找个人去帮你买，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rdo;牡丹飞速看了李荇一眼，静静地道：&ldo;表哥，谢谢你的关心。但这不过是小事，我能自己做。&rdo;休要说李荇此时的态度行为都不妥，就说她那不用依靠谁，就能好好的生存于这世间的愿望，也不会容许得她事无大小总去求人。牡丹的语气很轻柔，但不容拒绝的意味很强烈。李荇不曾听到过她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在惊觉自己失态的同时，也有些接受不了。他紧紧抿着唇，看着牡丹，牡丹静静地看着他，一双眼睛黑得发亮，里面是一种他觉得很陌生的情绪。这样的牡丹，越来越陌生，离他也越来越远。是的，她离他只会越来越远了，多日来累积起的情绪突然直冲胸臆，他委屈而愤恨的看着牡丹，一言不发。蒋长扬见状，起身道：&ldo;时辰不早了，我先告辞。明日巳正，我在路口上等你。&rdo;牡丹&ldo;哎&rdo;了一声，起身要送，蒋长扬看了李荇一眼，道：&ldo;何娘子不必客气，你忙。&rdo;牡丹也就不客气，叫雨荷送了他主仆二人出去，自回头给一直瞪着自己的李荇斟满一瓯茶，双手递了过去。李荇不接，仍然紧紧抿着唇，死死瞪着她。牡丹看他这样子，头皮有些发麻。想到他给过自己那么多的帮助，不管怎样也还是亲人，自己有必要和他说说自己的想法，没必要让他心里不舒服。便道：&ldo;表哥是不是担心我和袁十九买石头，会惹什么麻烦上身？我也不知道闵王府和宁王府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只想着我就是个生意人，买石头不过就是件小事，更何况，我还欠着蒋公子的大人情，这人情是必须要还的。可若是会给你们添麻烦，你和我说明白，我另外想个妥当的法子，你也不要再掺和进来才好。&rdo;她倒是把所有人情都考虑得面面俱到了，李荇生气地把脸别开，半晌才道：&ldo;不会添麻烦，我只是担心你会上当受骗，这世上，坏人多得很，常常被坑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do;他就是嫉妒了，嫉妒一切未婚未配，可以名正言顺靠近她的人。既然不是她担心的缘故，那她就可以放下心了，这事儿更是非做不可。牡丹沉默片刻，道：&ldo;坏人不少，好人其实也不少。我不能因为知道这世上有坏人在，就不往前走了。不管前面是好是坏，我总要往前走的，谁也代替不了我。就像表哥，你的人生就在你的脚下，你该怎么走，还得怎么走。&rdo;李荇恨恨地道：&ldo;你其实就是相信他是好人，绝对不会害你，不相信我，特意避开我的好意罢了。&rdo;牡丹咬了咬牙，硬着心肠道：&ldo;我的确相信他是个好人，特意避开你的好意也是实情！我听说你立刻就要定亲了，不想再让人生出什么误会来，叫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你父母不高兴，我家里人也不高兴，我也不高兴！&rdo;该撕破的不如早撕破，一刀来个痛快，省得这样黏黏糊糊的，憋得难受。夜风轻轻拂过，柳枝在月影下婆娑起舞，李荇半晌无语，低头看着地上的狂乱起舞的柳枝投影，良久方道：&ldo;我只是放不下，特意来看看你，既是这样，那便罢了。&rdo;他本想问她愿不愿意等他，但他大概是早就知道答案的，所以一直不敢问。想来也是可笑，他就要定亲了，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嫉妒吃醋，阻拦她和别人来往呢？牡丹不敢看他，轻声道：&ldo;十九娘人不错。&rdo;李荇轻笑了一声：&ldo;谁知道呢。&rdo;他理了理袖子，道：&ldo;我近日心情不好，酒又多喝了点，加上和蒋长扬谈事情没有谈妥，有些失态。明日你若是见到他，替我向他道声谦，请他不要介怀。&rdo;牡丹先前见他二人仿佛相谈甚欢的样子，还以为二人把事情谈妥了，此刻听来却是没有谈妥，不由又带了几分担忧：&ldo;是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他不答应，那你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