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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怪，不怪。&rdo;四郎笑道：&ldo;你这是狗窝？我们进狗窝里来坐着，那我们也是和你一样的。&rdo;张五郎微红了脸道：&ldo;我非是这个意思。&rdo;六郎道：&ldo;张五哥就莫要谦虚啦，我看你这小日子过得就极好的。这些日子手气好吧？&rdo;张五郎笑道：&ldo;还好，前些日子得了一只好鸡，连胜七场，赢了五十万钱和一只鎏金银盘。&rdo;六郎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ldo;岂不是比丹娘的牡丹花还要值钱？&rdo;&ldo;她是稳赚不赔，我是有输有赢。&rdo;张五郎呵呵大笑：&ldo;再说我这是俗物，她那是雅物，岂能相提并论？不说了，不说了，你们今日来所为何事？我晓得你们都忙得很，不比我这个闲人。&rdo;四郎忙道：&ldo;有两件事相求，一件是我要出远门，东市的香料铺子暂交六郎打理，他想请五郎的弟兄们吃顿便饭，认识认识，交个朋友。另一件，却是丹娘要求你帮忙。&rdo;&ldo;前面这事儿简单，六郎挑了日子定好时辰和我说一声就行。&rdo;张五郎把眼看向牡丹，牡丹忙将来意说明，笑道：&ldo;过后少不得好生答谢一番诸位哥哥。&rdo;张五郎将大手豪慡的一挥：&ldo;都是小事情，丹娘你只管放心，我自会料理妥当。但你还是应当四处去问问走走，做个样子给人看，才不至于失了真。&rdo;牡丹笑道：&ldo;早有这个打算的，这里出去立刻就去。&rdo;四郎起身告辞：&ldo;要出远门，要准备的事情多着呢，我们先告辞了，今晚去我家喝酒。&rdo;张五郎打着呵欠送他们出门：&ldo;你们忙，我就不去添乱了，等你们回来，我再设软脚替你们接风洗尘，到时候想喝多少喝多少，想喝多久喝多久。&rdo;四郎停住脚低声道：&ldo;我们船上还可以多带几个人。&rdo;张五郎沉默片刻，道：&ldo;我不是那块料。我就只能做点斗鸡走狗的事儿，再说了，我家里还有老娘呢，还有那个吃白饭的，我走了她们怎么办？谢了，谢了。&rdo;三两把将四郎推出了门，把门紧紧关上。四郎叹了声气，六郎不以为然地道：&ldo;我说四哥你管得真宽，姻缘天定，这人天生吃哪碗饭也是命中注定的。我看他现在就未必比我们过得差，最起码就不必去冒出海这么大的风险，又玩又挣钱，何乐而不为？&rdo;四郎皱眉道：&ldo;爹爹的话你是没放在心上。你没听见他说么？有输也有赢。他经常赢那是因为他才是设局的人，多数时候也不下场的。真要去赌，你看有几人不输？而且赌来的钱始终……&rdo;六郎待他可没待何志忠那么客气，当下便不耐烦地道：&ldo;什么钱不是钱？你们逛着，我去铺子里。&rdo;说完就扔了牡丹与四郎二人，径自去了东市。四郎叹道：&ldo;你六哥这脾气总改不了，丹娘你将来有什么事别指望他，多和二哥和五郎商量，该瞒着的也要瞒着些，他靠不住。此番爹爹本想带他去，可又想到他至今也没个孩子，一来一去再耽搁上两回，杨姨娘又要哭。&rdo;牡丹一时无言，跟着四郎绕了几个道观、寺院，做足了声势，见日过午间，方才归家。行至门前，牡丹见自家门口拴着两匹马，便道：&ldo;似是有客来？&rdo;大步进了大门，就见邬三坐在门房里与门子正低声说笑，牡丹的心不由激烈地跳动起来，原来是蒋长扬来了。来得倒挺快的。邬三见牡丹站在外面，赶紧起身去问好，笑道：&ldo;我们公子听说何老爷子与大公子他们要出海，本该二十六那日去灞桥上设席饯别，折柳相赠。但那日公子恰好有要事，脱不得身，故而提前来府上送别。&rdo;原来是自家跑来的，难怪得呢。牡丹笑道：&ldo;实在太客气了。府上不是有客么？&rdo;邬三笑道：&ldo;客人今早走了，我们便是送客人进城来的。&rdo;牡丹不由暗想，蒋长扬能亲自送朱国公进城，大约是二人的关系此番得到修复了？是因为承爵的事情，所以才会引得蒋二公子如此暴怒，骑马狂奔，拼命折磨蒋长扬的爱马？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又想起门口的两匹马中并没有紫骝马，便问：&ldo;紫骝马今日怎么没来？&rdo;邬三不动声色地道：&ldo;紫骝马受了点伤，怕是这一两个月都不能行路，要好生养着了。&rdo;却没有提蒋二公子的事情，牡丹见问不出多的来，只好吩咐人好生招待邬三，自进了后院。她挂心着蒋长扬和何志忠的谈话结果，忐忑不安地洗了脸换了衣服，寻了本书出来才翻了两页就觉得心烦意乱看不下去，只得歪在窗前的榻上逗甩甩说话混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