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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面后主祭祀先帝讽谯杜震慑朝堂(第1页)

却说孙权因称帝一事,不满蜀汉态度,又想坐山观虎斗,暗中与曹魏达成密约,结成兄弟之国,尊称年轻的魏明帝曹叡为兄。另一面,诸葛亮听闻益州局势不稳,自回成都,并听从诸葛岩之计,派遣费祎、董厥等赶赴西凉,开始内政改革。

建兴六年年末,曹真攻汉中不成,孙权称帝后秘密接受曹叡条件,与曹魏结盟。魏明帝曹叡召回曹真至洛阳商议伐蜀战略,诸葛亮因益州局势也赶赴成都,而孙权称帝后忙于磨合江东大族势力和平定山越叛乱。三国边境进入久违的和平。

诸葛岩养伤数月,已近大好,整日都在军备司中,与鲁衮等人商议火药、火雷之事,并不问兵事。听闻丞相意欲返回成都,本意在关中镇守,同时制备火药以为备用,却被诸葛亮唤上车驾同往成都去。

是月,诸葛亮以赵云、魏延、关兴、张苞、马岱等将据守关中、汉中、西凉,自领诸葛岩、杨仪、姜维、吴懿、马忠等将及子诸葛瞻返回成都。刘禅携文武百官出城三十里,以天子车驾亲迎诸葛亮。

及入宫内,诸葛亮先与刘禅并文武众臣至先帝昭烈庙祭拜,告示天地先帝。刘禅登坛致祭,诸葛亮高声朗读祭文曰:“惟建兴六年十二月丙午朔,越十六日丁巳,皇帝禅,敢昭告于皇天后土:汉有天下,历数无疆。曹丕凶逆,窃据神器。先帝备从百官万民所愿,承继天命,惜大业未成而崩殂。禅奉先帝遗志,亮率举国之兵,北上伐贼,克复雍凉,谨择吉日,登坛告祭。惟神飨祚汉家,永绥历服!”

读罢祭文,诸葛亮将祭文呈与刘禅,奉在坛上。又有军中健儿献剑舞、阵歌于庙前,以示军威。

刘禅退下坛来,不时回首,拜服于庙前,不忍离去。百官见之,无不泣而垂泪。祭扫完毕,刘禅携诸葛亮上天子车驾,车马直入未央宫,又赐诸葛瞻、诸葛岩、杨仪、姜维等功臣驾马入宫。

是夜,刘禅于未央宫中赐宴群臣,诸葛岩跟在丞相身后,见后主刘禅面有忧虑之色,似是游移不定,默默观察众人动静。又见侍从于殿外架起篝火,支起木架,不多时便闻得肉香,有侍从将猪、羊等肉食依次分至众人案前。

“先帝领兵,与军士同案而食,每逢大胜方有肉食犒赏三军。故每至宫宴,必以火炙猪、羊分食臣工,以示与众臣同乐”,只听得殿上刘禅道:“今日北伐大捷,朕从先帝之例,赐宴众将,告慰先帝!”

众人皆为贺。诸葛岩见盘中炙烤的猪肉、羊肉散出肉香,其上虽只撒了盐,腥味扑鼻,但久在军中何曾吃得新鲜肉食,便自顾自坐定吃了起来。

席间却见一人上前,举杯向丞相为贺道:“丞相北伐功成,席卷千里,然吾闻蜀中将士折损过万,尸骨塞于渭水,请以此酒为之悼念!”众人视之,乃是谏议大夫杜琼。

诸葛岩眼睛一眯,虽然自己对这个时代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不甚掌握,但是也听出了此人话中的冰冷意思。席间众人皆惊而停箸,不知如何处置。

忽又见一人起身至殿中道:“吾闻处大国无患者恒多慢,处小国有忧者恒思善;多慢则生乱,思善则生治。故周文养民,以少取多;勾践恤众,以弱毙强,此其术也吾闻之。曹魏横跨十州之地,带甲百万,一时实难取之。蜀汉不过两州之地,益州疲敝,将微兵寡。如今既得雍凉之地,丞相何不兵甲入库,与民休息,而后徐徐图之?“却是太史谯周。

“这些益州派果然等不及了,直接在庆功宴上发难”,见谯周出班发难,诸葛岩马上明白了两人的意图,冷冷观察着殿中众人的反应。

“此乃为北伐将士请功之宴,众臣所奏之事容待明日再议”,只听珠帘后刘禅打断几人话头。

“陛下!蜀中刑法严苛,民多有怨之;又有连年用兵,以致官民困顿,民有菜色。祈请陛下及丞相体恤民力也!“登时又有大臣上前高声道。

“这……”刘禅向诸葛亮投去无助的目光。

“汝等所言官民困顿,民有菜色只是家中奴仆吧?!”诸葛亮方站起身来,却听到身旁诸葛岩已经起身喝道:“我看几位大人面色红润,身形丰满,不见半点菜色啊!”

“汝是何人,小小年纪在此狂言?”

“吾乃丞相府军师、征东将军诸葛岩,忝居雍州牧”,诸葛岩大步逼近至谯周、杜琼二人案前。

“子岩不可!”见诸葛岩似要动手,诸葛亮连忙喊住。

“几位大人莫慌,我只是想陛下及诸位大臣看看几位大人案前”,诸葛岩冷笑一声,却并未上手,只是手指向几人身前案上的菜肴,“今日祭祀先帝、庙前献捷,不曾进水米,几位大人却对盘中肉食半点不取,却是为何?”

只见诸葛岩从侍从手中拿过宫灯,又向殿外方向去,随即又到另一面武将案前,“陛下再看堂下末官、武将盘中,肉食几尽,不觉其腥臭,何乎?”

众人皆不知诸葛岩之意,交头接耳私语不停。

“爱卿所言何意?”

“益州非豪族之官吏、小民,乃至军中武将,久不得荤腥,食之入甘露,岂惧腥臭?倒是谯周太史、杜琼大夫,无不出身豪族,田地千倾、奴户千余,日日美酒佳肴,何惜此等肉食?尔等所言民力凋敝,一不为天下,二不为百姓,只恐一己之富贵不能保全,实只为一己之享乐而已!”

“你!”

“黄口小儿岂敢胡言!”

“不敢!”诸葛岩回身跪在堂下,“末将忝受陛下赏赐,族中封荫,有家田数十亩、桑苗三百棵,愿献于国库,不知几位大夫可愿依己之无私豪言,将族中田亩、奴户捐出?”

“你!”

“家父传下骠骑将军府一座、田亩数百、马匹十余,愿献于军中!”只听得马衡出列一同跪在堂下。

“末将愿将陛下所赐全部献于军中!”姜维、赵统、赵广几人亦起身跪在诸葛岩身后。

殿内的空气仿佛冰冷下来,诸葛亮手中羽扇停在手中,冰冷注视着谯周等人。

“卿等所言令朕动容也”,只见刘禅已走下台阶来,扶起诸葛岩,“爱卿浴血而战,风尘碌碌,朕心不忍,岂需如此。”

刘禅将众将扶起,垂泪而对,“丞相与众将在前方血战,朕远在深宫,不能明辨臣下之言,实为朕之过也。太史谯周、大夫杜琼等不能体会将士之苦,乱起谣言,亦非忠贞之言,宜各自悔过。”

是夜,一场由益州投降派谯周、杜琼等人策划的意欲讨伐诸葛亮、反对北伐用兵的计划,被初出茅庐的诸葛岩意外打断,但谯周、杜琼等人的谋划却远未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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