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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记忆拉远，毕业的那个晚上姜杉云躺在他的怀里，用手指描摹他的掌心：“听说戒指代表一个人一生一世的承诺，我能等到吗？”

那时许渡没回她，她以为他没听到。

“许渡，你要……”

一段跳跃的铃声打破氛围，男人起身忙下床接听。

依稀又能听出哭声，这次姜杉云不需辨别就知道许渡接下来的行动。

果然，他同那天一般找了个同样拙劣的借口：“急诊有点事，你先休息吧。”

“你记得早点回来。”

她剩下的话终究卡在喉底。

听着愈来愈远的脚步声，将手上的戒指摘了放在床头的合照边。

轻叹落在只有她一人的房间，那是无数遍的复诉：“你要心愿得偿。”

第二日医院外一清早，拖着行李箱的一行人已经在大巴前集结完毕。

查房前能来的医护人员基本都到场，这是医院送支援队伍的老传统。

刘柯城站在旁边，在普外的队伍里扫视两圈，没忍住问道：“许医生没来送你？”

“道别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病人更重要。”

其实昨晚接完那个电话后，许渡连家都没回过。

此刻不在队伍中，可能许渡的离开就是他们彼此预定好的告别。

“最后，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为即将启程的同事们送上最美好的祝福……桐城人民医院这个大家庭等你们回来。”

院长的欢送词结束，科室的同事们上来抱了抱姜杉云。

队伍里有人在后面喊：“走吧，下次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车边礼花的炸响，像许渡告白那晚的烟花，一声声在喧闹里归于寂静。

大巴缓缓开动，车窗外转入医院白色大楼的余影，又在转角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