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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风雨战大军(第2页)

十里之外,一架宽敞的马车之内,太子虞录和一个老修士坐在车内喝着香茶。

别怪我虞录心狠手辣,本来就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少一个也不少。实在是如果这个年轻人真要是周南,那可真就是后患无穷啊,与姬扈叛贼搅和到一起,再看看秉烛台那群人红眼的模样,真要是知道了自己知情不报,别管自己是什么邢国太子,照样不会客气的。自己今天没了,老家伙明天就得立虞习当太子。即使这个周南和姬扈没关系,但是当年自己请人去杀他,他知道后一样不会对自己留情。

虞录始终坚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今天如果拿下了周南,就算彻底铲除了隐患,不但可以把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没准还能立个大功,让秉烛台对自己另眼相看,更加巩固自己的位置。

虞录十几天的半夜跑到了伯爵府内,与父亲商议了半宿,决定不管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周南,也不管这伙人是谁,必须在邢国境内尽早铲除这个祸患。到时候就往搜捕姬扈叛贼上一推,秉烛台也得默认此事。

虞录匆匆赶到郊外禁军大营,调集了四千精锐,在父亲的全力支持下,上门求见了护国修士,请他务必出马。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一千甲士如果不能拦得住这群人,那就两千,两千不行那就这四千都填进去。

虞录在等,等着公孙厉提着那颗头颅送与他。

马蹄声响,公孙厉身旁一名虎背熊腰的禁军头目轻轻策马,身体前倾,枪头朝前,马匹前奔,到了距离门口二十几步的时候马匹猛然加速,向着门口的几人撞去。

观虎发出一声狞笑,身形猛地向前窜出,直接迎向了那名骑士。在双方相距仅有几步之遥的刹那,观虎双手紧握肩上的铜锤,用尽全身力气猛地砸出。

“砰”的一声巨响,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漫天血雨。禁军头目连同他胯下的战马,在这恐怖的一击下被砸成了一片血雾,连那杆原本坚硬的铁枪也被从中间砸断,断成两截,掉落在十几步开外的地方。

这血腥的一幕并没有吓倒禁军,反而点燃了他们内心的戾气,变得更加凶猛。几十名禁军骑士同时策动战马,犹如一股洪流般向着破旧的宅院猛扑而来。而在几十步之外的大雨中,传来大队军士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霜月身形一闪,向一旁掠去。今夜的她并没有像在雪山追赶老桂时那样,将大块大块的冰块随意砸出,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准的操控。白色袍袖下的尖锥不时一闪而现,如同闪电般精准地刺出,又闪电般地收回。她的身影忽远忽近,如同鬼魅一般,而她的目标则只锁定在那些披甲士卒的脖颈或是精悍禁军的额头上,锥尖每一次刺出都带来一名敌人的倒下。

桂兮则向着右边闪去。在闪出院墙的刹那间,他身上的法袍和手上的手套已经悄然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细细的皮鞭。雨夜中,随着一片黑雾的涌现,一群甲士如中了邪一般,手舞足蹈了几下后便口吐白沫地躺了下去。

破宅子后方的院墙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轰然倒塌,身披重甲的甲士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入。老桂端坐原地,纹丝不动,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两根短棒。他只在对方踏入自己三尺范围之内时才轻轻挥动短棒,每一击都精准无比,将一个个甲士打飞出去。对于那些距离稍远的敌人,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专注地守护着自己面前这片小小的领地。

观虎如同山野中的猿猴般矫健,手持沉重的铜锤,在树林间辗转腾挪,每一次挥锤都伴随着一阵轰鸣,将凶悍的禁军连人带甲打成一片肉泥。他的身上散发着浓烈的煞气,比手中铜锤上的血气还要更加浓郁,令人不寒而栗。

在这混乱的战场中,还隐藏着一些武道高手和修士,他们混迹于普通的禁军之中,伺机而动,企图暗中偷袭观虎等人。

更有一波波的劲弩如飞蝗般激射而至,试图压制住观虎等人的攻势。但惊蛰却如同幽灵般忽地原地消失,眨眼之间便抱着一摞箭矢回到宅子内,然后再度消失,将空中的箭矢一一捡回手中。

霜月显得从容不迫,她闲庭信步般游走于战场之中,袖中的白线时隐时现,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名甲士捂着脖子倒下的身影。她的出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桂兮则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黑雾中,一条深黑色的皮鞭如同鬼影般抽出,带着淡淡的腥臭味,卷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她的身影在黑雾中时隐时现,令人难以捉摸。

老圭则如同深宅大院前的高高门槛般稳稳地蹲坐在那里,挡住了黑色铁甲一波波的冲击。他的身形虽然看似笨拙,但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地化解了敌人的攻势。

尽管这些甲士都是世间的精锐之士,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武道高手和随军低阶修士,但在几名元婴修士和金丹修士面前,他们所谓的“围杀”简直不堪一击。

宅子大门正前方,观虎打得兴起,状若疯虎,身法快若奔雷。他的每一次挥锤都伴随着一片血雾的升起,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阻碍都彻底摧毁。

姬南手持一柄普通长剑,静静地站在宅院中间。偶尔有甲士冲破前面的防线,都被他一劈两半,血花四溅。蒙午和披发持戈鬼将隐藏在暗处,默默等待着战机。

公孙厉始终保持着与门口五十步远的距离,这个微妙的距离让甲士们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后退绝非选项,只能硬着头皮,拼尽全力抵挡那名持锤男子的凶猛冲杀。

一千甲士,加上随时可以增援的三千人马,以及配备的战车、重弩和重金招揽的修士,这样的豪华阵容,足以让任何敌人胆寒。然而,面对周南这一队人,公孙厉心中却并无必胜的把握。如果无法斩杀周南等人,那么至少也要拖延他们半天时间,待到秉烛台的人马赶到,胜利的天平自会倾斜。

远处,虞录竭力望向那片混乱的战场,脸色苍白如纸。他喃喃自语道:“难道真要耗尽我那一千人马?为何谍报上的内容与眼前这几人的表现相差如此之大?!”

坐在他身旁的老修士缓缓说道:“我看那周南尚未全力出手,只怕他的修为不下于金丹之境。”

虞录闻言,不禁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是那周南隐藏太深,不过没关系,我方伤亡再惨重,都能从这个家伙身上找补回来!”

公孙厉轻轻挥了挥手,身边的侍卫立刻会意,向着天空打出了一道信号,那是召唤更多援军的信号。

隐在天空中的六名修士向着破宅猛扑下来。

姬南抬头上望,轻轻一蹬,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空中,长剑架住破空来袭的一杆长枪,发出去的神识攻击爆掉了一名筑基期修士的脑袋。

涂佩佩仗剑守住破宅门前。

观虎更加凶悍惊人,疯虎一般,所向披靡。

霜月如白色精灵般游走在战阵之中,已斩杀了一百二十余披甲禁军。桂兮已经收起了皮鞭,游鱼般灵活地躲闪着箭矢和兵器,仅仅是靠着大范围的黑雾攻击,就已毒杀了近一百甲士了。老桂端坐在破宅后面的缺口处,前面横躺竖卧几十具尸体,已经快堵住了缺口。

姬南在空中独战五名修士,打得有来有往。其实他可以随时结束战斗,但是他想看看虞录还有什么底牌。他的神识覆盖了整个战场。

惊蛰游走在宅子周围,阻拦下射过来的箭矢和火球。

大雨急促如沙场擂鼓,村庄内厮杀惨烈。

公孙厉挥手,后军一千甲士前移,投入战场,五十里外的战车和一千甲士前移参与绞杀那些传闻中的叛贼巨擘。

虽然车内温暖,但虞录坐在车中依然脸色惨白,他突然转头看着身边不远处,那些在大雨中沉默静立的禁军甲士,那些脸庞他依稀在府中见过,都是他邢国最精锐最忠诚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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