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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动车子，仔细听发动机待速的声音，又闻了闻排放气的味道，下车的时候，看到叶流西倚着车子站着，闷气还没生完，偶尔拿手捂住小腹，一副不自在的模样。昌东笑：&ldo;你肚子疼吗？&rdo;叶流西白了他一眼：&ldo;你又不懂。&rdo;昌东说：&ldo;你是不是……&rdo;后半句话咽下去了，觉得问出来不大好，顿了顿过去推她：&ldo;去，车上坐着去。&rdo;他记得出发前买过保暖贴，果然在包里找到了。昌东拿出来撕了一片给她，看到她只穿单件的衬衫，只好帮她贴在了衬衫外头，然后拿自己的外套给她围住腰腹保温：&ldo;你要是不舒服，就别到处乱走了……再等我一会，弄好了一起上去。&rdo;他又钻回车底。叶流西在车上坐了会，慢慢蜷缩着躺倒，保暖贴开始生热了，暖融融护着她小腹，车底偶尔传来检修的杂音，特别安静的时候，还能听到昌东使力时的闷哼。忽然很想生个病，让昌东照顾她。但是她是个不生病的体质，挨吹挨冻都不见感冒，受伤的话……不行，上次被盐壳割破了脚踝，可痛死她了，伤口到现在还没完全愈合呢。要生那种又要人照顾，又不疼的病，她至多只能接受精神病了。这么一想，烦躁得要命，推开车门又下来了，拖了张垫子坐着，歪着脑袋看他忙进忙出，开始还会看扳手、钳子、养护剂，后来只看人了。要找个一切都碾压他的男人也好难啊，首先不一定比他跑酷跑得快，其次不一定有他耐心，再次也不一定比他长得合她口味啊，昌东偏瘦，但肌ròu线条紧实不妖，搂她的时候，胳膊蹭着她的腰，不要太有力量好吗……她就喜欢这样的，对，还要闷骚，这是她新订的标准。叶流西低头抱住脑袋，绝望到呻吟出声。昌东看了她一眼，知道生理期的女人难惹，但又不想她烦躁，想宽慰她两句，才刚走过去，叶流西一头抵在他腿上，然后伸手抱住。昌东哭笑不得：&ldo;流西，你这像什么话。&rdo;叶流西抬头：&ldo;昌东，我们已经算了。你放心，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但是，有始有终，你给我个什么做纪念吧。&rdo;昌东直觉她要作妖：&ldo;你要什么？&rdo;叶流西环视一圈周围，最后目光落到自己抱的腿上：&ldo;就这条腿吧……&rdo;她伸出手，比到他大腿，于心不忍，又往下移了移：&ldo;我也不要多，就截到这吧。&rdo;这是得不到人，就要把人搞残的节奏吗？昌东拿开她手，慢慢蹲下身子：&ldo;凭什么？你扛一条腿走了，我落个终身残疾，我招谁惹谁了？&rdo;叶流西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样：&ldo;不给算了。&rdo;她把头埋在膝盖里，长吁短叹。昌东说：&ldo;我也真是怕了你了……&rdo;他喜欢求稳，即便感觉来了，什么时候开口，什么时候牵手，都有个一步一步的节奏，他也不喜欢快进，觉得时间才能出火候，就像小火熬粥，没人米刚下锅就往嘴里咽的‐‐反正是吃到自己肚里的，炖得更久更糯更香些，不好吗？叶流西完全没节奏，还把他的节奏搅得一团乱，她是跑马圈地，看中一块地，也不管适不适合盖房子，先圈到手再说，越圈不到，越想要。叶流西抬头看他：&ldo;怕了我了，是要给腿了吗？&rdo;昌东说：&ldo;我能不能要人啊？&rdo;叶流西盯着他看。停车场里安静极了，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镇山河的眼睛瞪得溜溜的：刚刚这个女人抱住这个男人的腿，很刺激的样子呢。它唯恐错过更刺激的。黑石城叶流西说：&ldo;你的意思，是要我啊？&rdo;昌东嗯了一声：&ldo;不然谁？&rdo;叶流西没吭声，过了会，她自己从垫子上站起来。有点……突如其来，措手不及，出乎意料，不知道该怎么得体地应对。像咬牙切齿要攻城，东风吹，战鼓擂，粮糙充足，援军到位，气势汹汹发表了作战动员，刀一抽，正要大吼一声&ldo;冲啊&rdo;，人家自己开门了，还彬彬有礼说：&ldo;您请进。&rdo;她居然有点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