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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没了妖鬼，方士也就没用了吧？他打了个寒噤：&ldo;那也就是说，那些妖鬼害人的案例，都是蓄意的……&rdo;阿禾手里攥着石块，早听得呆住了。昌东点头：&ldo;谁是这种模式的最大收益者，谁就是这种模式的最激烈捍卫者，难怪关内地位最高的是方士，羽林卫只不过是帮凶。我记得赵观寿说过，哪一天，这些妖鬼都死绝了，玉门关的大门，也就自然打开了‐‐妖鬼已经可控，又陆续在灭绝，方士们只要加把力气，就可以真正达成汉武帝&lso;绝妖鬼于玉门&rso;的愿望，但是直到现在，玉门关都没有打开，也就是说，有人根本不想它打开，因为一旦打开，好日子就到头了。&rdo;终卷：昌东这一晚上，李金鳌赚了个盆满钵满。曲终人散，他收起戏箱赶鸡回帐篷，帐篷规格不同，因人而异‐‐他分到的是角落里的单薄小帐，躺进去勉强能把腿伸直。一掀帐门，冷不丁看到里头坐了个人，李金鳌打了个激灵，脱口问道：&ldo;谁？&rdo;边问边下意识攥紧戏箱的提手：他收到的金箔钱可都放里头了。&ldo;我。&rdo;是昌东的声音，李金鳌松了口气：怪不得镇山河和镇四海没反应呢，原来是自己人。只是既然登门拜访，怎么不在门口等，反而先进帐了呢？李金鳌小心翼翼：&ldo;你有事啊？&rdo;昌东说：&ldo;进来聊吧。&rdo;李金鳌警惕地看看四周，手脚并用爬进帐，昌东给他挪了地方，里头刚好够两个人盘腿坐‐‐帐门放下，人声和光都被挡在外头，里头空间狭小，反被衬得安静。昌东说：&ldo;是这样的，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流西呢，得罪了黑石城里几个了不得的人物，对方表面上说是不追究，但是这路线，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是往尸堆雅丹去的。&rdo;李金鳌一颗心砰砰跳：&ldo;流……流放啊？&rdo;他听过传闻，黑石城的流放，基本没好结果，而且流到尸堆雅丹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这用心简直了，昭然若揭啊。他问：&ldo;是不是得罪了那个赵观寿啊？&rdo;黑石城了不得的人物，他就知道这一个。昌东说：&ldo;差不多吧。&rdo;李金鳌恨恨：那个糟老头，说话刻毒，狗眼看人低，自己想看个大博物馆，姓赵的都百般刁难，要不是流西小姐讲情……他忽然想起来：叶流西帮他讲了情之后，赵观寿一脸的不高兴，这么说，叶流西的那些&ldo;得罪&rdo;里，也有因他而起的一份？李金鳌惴惴，觉得是自己不识眼色，拖累了别人：&ldo;那……要帮什么忙啊，你尽管说。&rdo;昌东压低声音：&ldo;我想帮流西她们逃出去。&rdo;李金鳌屏住呼吸往下听。&ldo;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我呢，也不会让你为难，就请你帮两个小忙，一是每晚，照常演你的皮影，越精彩越引人注目越好；二是，要借你一些小咬用……&rdo;李金鳌忙不迭点头：&ldo;可以可以。&rdo;其实心里纳闷极了，要小咬能有什么用啊，还不如要镇山河或者镇四海呢，好歹能辟邪。但昌东既然说了&ldo;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rdo;，他也不方便再问。李金鳌打开戏箱，取出一个备用的黑布袋，从装小咬的袋子里分了一小半出来给昌东：&ldo;你知道怎么用吧？&rdo;还真不知道，昌东收紧布袋的扎口：&ldo;这虫子不会乱飞吧？&rdo;李金鳌瞪大眼睛：&ldo;虫子？人家不是虫子，这是老李家刻皮影人时，刻刀带下的皮屑！&rdo;他给昌东解释：&ldo;老李家的皮影秘法，要施三道术，一是刻出人形时，二是雕琢眉眼时，三是皮影人转立体时，所以啊，连带着刻下的皮屑都有了灵，可以模仿着移形动影。但是也跟鸡肋没差别，扔了可惜，就赏给我们这种远得不着边的支系，说白了，人家吃ròu，我们舀点汤喝。&rdo;&ldo;你记住啊，你想用它，就在密闭的空间里用，可别放飞了。&rdo;昌东不动声色：&ldo;怎么了？这东西很贵吗？放飞了是不是要赔你很多钱啊？&rdo;李金鳌赶紧摆手：&ldo;不不不，我哪能要你的钱呢，是这样的，这东西啊，一放飞就不见了，也不会回来。大家这么熟了，我也不怕跟你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