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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头便走,陶子丹愣一愣神,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子。寒风深吸一口气,声音似绷紧的弦:”子丹,情字是修仙大忌,我不能害了你,你可明白?”陶子丹轻轻伏在他背上,两臂环住了他腰,不说话,也不放手。两人在月下一动不动,寒风心中隐隐的生疼:“红尘多灾多苦,能登仙班才算是正果。子丹一时迷惑,我却不能引你离了正道。”陶子丹声音极轻,意思却明明白白:“我只是要一颗真心,并不求得道成仙。寒风如果是真心待我,我又怎麼会有後悔的一日?”寒风手轻轻握住陶子丹的手,将他手臂拉开,慢慢转回身来,把他抱在怀中。陶子丹刚才说话时极坦荡,现在却觉得脸上火烧似的,头低垂著靠在他胸前。寒风揽紧了他腰肢,慢慢托著他下巴令他不能不抬起了头来,月光下他一双眼极清极亮,长眉英秀,肌肤如玉。心裏轻轻一叹,说道:“你随我来。”挽著他的手,寒风施展身法,移形换影的风声大作,他紧紧将陶子丹护在怀中。等到风声止歇,陶子丹看到身周景物已经不同。树影森森,幽暗凄凉的一片林木。寒风轻声说:“你看这裏。”那是一株根深的柏树,枝叶参天。陶子丹轻轻吸气,这样一株树,须多少年才能长成?“这是我师兄的原身。”陶子丹睁大了眼,寒风放开了他,一手轻抚上树身:“他的道行原是同门裏的第一人,却是一个字情纠缠千年,自毁根本,现在……生死未卜。我前些日子匆匆回程,原是为了六师弟的事情,却不料世事逆转,现在危急的却变成了大师兄。子丹,魔道不过是百年千年的风光,终是难逃那一字,难逃那一日。你看,看我师兄为一个情字而毁,子丹,我不想你将来也步他後尘,你可明白我的心意?”陶子丹立在当地,半晌,动作极轻柔却又极坚决的摇了摇头:“寒风,可惜是你师兄现在势危,不然,你问他一句,他到今日,有没有後悔过。”寒风身子一震,陶子丹贴近他身边:“你一片心是为了我好,我怎麼不明白?可是,如果来日,你问一问你的师兄,看他有没有後悔过动情,用情,为情而殒身?”寒风极坚强的一个人,此时身子却轻轻颤动。陶子丹退了一步道:“寒风,算上今日,我们也不过是见过四次。除却第一次,後三次都是我来找你。寒风若是心中无我,大可以直说,我这便走,不会再令你生烦。可是你眼裏手裏却分明不是对我无意,为什麼你这样顽固,只看到自己的心裏,而看到不我的心裏?”寒风一震,回头看他。陶子丹慢慢解开外衫上的系带,袍子轻轻滑开落在脚边。寒风愣愣地看著他走近前来,一双手探进了他的衣下。寒风不由自主的张开了手,陶子丹温热的身子就偎进了他的怀中。柏树的枝叶依旧繁密,长长的枝子快要垂到了地上。影影错错的月光透进来,映在树下面两个交缠的人影上。陶子丹细弱的声音说:“寒风,刚才我说,只要你是真心,我就不会後悔。”寒风紧紧的抱住了他,一声不响。“只要现在你是真心,我将来就没有什麼可後悔。即使明天你变了心肠,今天夜裏你总是真心的。”陶子丹静静地说,然後,将最後一件薄衫也褪了下来:“寒风,我寂寞了五百年,五百年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生在世上所为何来,直到遇见你。”寒风的只觉得心都让他拧了起来,不住的抽痛。他从来没这样心痛过,即便是……从来没有过。怀中的这个清冷又刚强的少年,现在把心全摊开了给他,一丝余地也不留。他和他,再无躲藏回旋的余地。只有紧紧的相拥。陶子丹双臂都绕在他的颈上,身子完全打开来,分分寸寸全在他的眼下。寒夜裏冷风一阵一阵的吹,他的肌肤上起了小小的颤栗,不再是那样滑腻如水,手下那立起来的细小的颗粒,象针尖一般刺著寒风的掌心,一阵痛一阵痒,热不可当。散开的黑发一缕一缕的在风中离散了,寒风吻著他单薄的唇,有一缕青丝绞进了唇齿舌间,在一片翻江倒海的温存中,那一缕丝百折千回,细的象是将要断了,可是却始终没有断,胶著他也腻著他,缠缠绵绵,反反复复。象是要尽一夜之欢到天涯,从此不见人间红尘百年千年。他以为自己凉薄,可薄情的人不会如此心动,心痛。为怀中人的美丽温存心动,为他的情痴不悔心痛。原来他什麼都有,什麼都在。陶子丹碎玉似的牙紧紧咬著,寒风极缓慢的,进入他的身体。他觉得痛,象是要生生撕裂了身体,磨碎了血肉,全身都渗出一层汗。他死死忍著不出声。寒风不是不知道他痛,可是却不知道今天是为了什麼,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情事,不是没有得到过陶子丹,可是身体裏象是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双目赤红,喉咙裏极干,干得一丝水气也没有。他忍不住,他想把他压碎了,揉烂了,让他和自己变成一个身子,一颗心,一个人。在心中来了又去的人,忽忽闪闪,多少年,云来水往,没有一个停留。却在今天,这个少年象是细的藤,密密缠上来。象是极锐的刺,扎进胸中,看不见痕迹,却是钻心的痛。不理不问,冷漠的转身……都是枉然,都枉然。他和他,两颗心一缕情,注定难解难分。一切的缘起,然後是谁都无法预料的前路。陶子丹轻轻呜咽起来,实是痛得受不了,熬不住。寒风象是换了一个人,那样狠,那样凶,他觉得他要死了,就死在在这斑驳的月亮的伤痕下面。眼前痛得阵阵发黑,一点一点的银光隐隐约约,流芒乱舞,象是一个不真实的,痛楚的,又实实在在的梦境。梦中有寒风……寒风身上热汗滴在他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水滴迸溅如身上那人破碎的挣扎,再也无迹可寻。他喘息著,尽力向上逢迎。寒风动作狂暴起来,脑子裏什麼都没有,一片的空白,极力的动作著。他已经太久没有沈溺於情海欲潮,历历风月都象是在作戏,自己寂寞,对方也寂寞,互相勾搭了,你情我愿,你嗔我笑,仿佛就是欢爱了。可是他的心一直游移在肉身之外般,多少次,多少回,他象是冷眼看著,交缠翻滚的并不是他,只是一具躯体,与陌生的对方。而现在他什麼也无暇去想,他只想占有他,彻底将他变成自己的。陶子丹啜泣声变得破碎软弱,一声一声,他的动作更形剧烈。陶子丹的指尖深深掐进了他的肩膊,黑发乱摆舞动。“风……”他的声音细弱游丝:“……好痛。”寒风抱著他翻一个身,慢慢的托高他的身子,发泄过的欲望的分身从他下体慢慢退了出来。陶子丹虚弱的软在他胸前,眉头紧紧皱著,半昏半醒。寒风坐起身来,陶子丹软软靠著他,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几乎便要晕去,只是强撑著。寒风慢慢把衣裳给他拉上来,又把他头发理一理。轻声道:“很痛麼……我抱你去净身。”陶子丹微微点了点头,寒风将他横抱起来,只觉得他不住的颤抖,心中爱怜无限,低头吻在他的唇上。陶子丹无力的承应,与他深深的吻在一处。十寒风用披风将陶子丹裹著抱到寒泉的边上,轻声道:“这里的水从来都是冷的,你要是不惯,就说一声。”陶子丹笑容里带著三分慵懒七分虚弱,手向下,指尖轻轻触到了那水泉,不经意的打了个哆嗦。寒风定定看著他的眉眼,象是要把他的形貌刻进心底里再也不忘记,过了半晌,幽幽地说:“子丹,子丹。”轻轻解了披风,抱著他步下泉水中去。陶子丹浑身都颤著,紧紧依著寒风的身子,竭力汲取一些暖意。寒风爱怜的抱紧了他,一手按在他背心输进一道真气。陶子丹渐渐放开了手脚,觉得那水也不是似冰般冷了。寒风慢慢撩起水来为他清洗,晶莹的水珠从肩上背上胸口流下去,象一条条亮晶晶的小虫子在调皮的爬,陶子丹只觉得痒,忍不住轻轻弯起嘴角来。寒风将他托了起来,分开他双腿,温柔的为他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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