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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咳咳‐‐&rdo;更多的火把扔进来，烟起得更大了。慢慢变得炽热的空气，终于烤干了水汽，瞬间风助火起，燃起了熊熊火焰，从院子里肆意的卷了进来。&ldo;三圣母，再不想个法子……&rdo;失神的抬头望，到处是火，到处是浓烟，无处可去，也无处能逃。低头望床上的丈夫儿子的尸体，忽然失神而笑：&ldo;沉香，彦昌……你们放心，我不会走，不会丢下你们不管……&rdo;&ldo;三圣母？&rdo;杨婵全然不觉，一如这些日子以来，好似看不见刘彦昌的魂魄就近在咫尺般，更愿意对着那冰冷的尸体垂泪说话：&ldo;是我害了你们……咳……&rdo;火起得太猛，墙外的人一时都吓呆了。先前浓烟虽大，却不尽可逃之处，他们也是说得凶狠，气得急迫，眼见这忽然火起，因院中枯黄杂草，竟是眼见连周围房舍都要一并曼延到了‐‐&ldo;孩子，我的孩子……&rdo;有妇人尖叫一声就往自己家冲去。更多的人惊恐起来，转身就跑到井边去提水。但是这时再用水泼上，也是救之不及。&ldo;杨婵，你，你疯了不成，还不走？火就要烧过来了……&rdo;火中刘彦昌惊得连连倒退，全然忘记自己乃是一虚无魂魄，根本不用怕。一点微微的光辉自杨婵掌心指尖亮起，慢慢弥散，挡住了肆虐的火焰，可是这光辉是如此黯淡，飘摇不定，随时都会消失一般。&ldo;彦昌，沉香，我怎么办，怎么办……&rdo;微微颤抖，声带恐慌，眼中全是悲色。为什么会这样，她是神仙，那些不过是凡人，也要逼得她做如此残酷选择。&ldo;三圣母……&rdo;刘彦昌这才发觉，杨婵的法力大约已经少得可怜，快要护不住他们了。这个一辈子没有什么主见的书生，猛地扑了过去，也不顾触及不到任何东西，只是惊喊：&ldo;快……带沉香走，别管我，带沉香走！&rdo;三圣母终于不再看那具冰冷的尸体，惊而喃喃：&ldo;彦昌……&rdo;&ldo;我不过一介凡人，就是日后得了救，也不过数十年寿命，沉香却不一样……二十多年了，我都惶惶终日，怕天庭发现我们父子，虽命途舛测，我们一家人，总算也团聚过了，我就……就也知足，没有累得你永世被压华山之下，就也瞑目，只望沉香……他能好好活着……&rdo;&ldo;彦昌！不，我不能！&rdo;二十年前往事涌上心头。她甘违天条一心想许的，不是这样的结局啊！&ldo;……婵儿，你，你……&rdo;说来也是可笑，竟是平生第一次，叫起妻子的闺名单字，在这般绝境下。&ldo;我也是死了好几回的人了，不想再拖着你，我……我只是个凡人，婵儿，你要带着沉香，好好活下去……&rdo;&ldo;不‐‐&rdo;这声凄厉而悲苦的喊声，传出了很远，让所有忙碌着想救火的人都吓得颤抖。一道淡淡光辉自火中冲天而起，只是一瞬，立刻消失。&ldo;……没看见过那家人平日里出来走动过，四娘，你，你看见过没有……&rdo;&ldo;我，我也以为他们是晚上才出来，我也没……啊！一定是妖怪……&rdo;&ldo;妖怪啊‐‐&rdo;扔下木桶，四下奔逃。火起得更猛。漆黑的夜空中一声震吟数里的怒声：&ldo;三圣母？&rdo;乌云瞬息而卷，星点的雨滴转眼成倾盆大雨狠狠砸于地上，不过片刻，火便熄灭，只留呛人浓烟与黑灰，飘得满天都是。&ldo;三圣母！&rdo;云上化形而下的敖春急急上前。这荒芜小院已成半片废墟，烧得焦黑的院墙屋舍没有倒塌，全惨然可怖。&ldo;三圣母？&rdo;跟着从云上而下的小玉，惊讶而望；&ldo;他们，怎么会在这里……&rdo;&ldo;还不是那该死的阐教……&rdo;敖春急得慌了神，不顾浓烟，扑过去就找。小玉微微眯眼，喃喃：&ldo;那是在躲了……&rdo;握剑的手再度紧了紧。屋子里被熏得漆黑一片，只有一具尸体，留在被烧毁一半的床榻上。&ldo;是‐‐&rdo;敖春猛然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刘彦昌这次，只怕是彻底死了，但是三圣母呢？沉香的尸体呢？猛然抢出门去，只见小玉正抓住一个地仙摸样的老头，冷声而问；&ldo;这里出了什么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