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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段沈卿尘不愿提及又挥之不去的往事,准确的说是一段过程美好结局落寞的爱情。
沈卿尘22岁时有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因为性格中固有的自卑、敏感和猜忌他亲手埋葬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并懊悔终生。
他相信如果能够成熟一点,绝不该说出那句决绝的话,如果理智可以战胜冲动他不必用半生去自责。
她现在什么样子,按后世来算也已经46岁了。他想象不出她46岁的样子,但想想重生前自己的模样——简直不忍直视。
岁月让他们感叹风华不在、世事无常,是否还记得生命中共同走过路程,在不经意时偶尔念及那遥远的姓氏。
目光所及都是她年轻时的样子,袅袅婷婷微笑着走来,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她的一颦一笑曾无数次走进沈卿尘的梦乡,往事历历在目又恍如隔世,变迁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思念。
获得重生的自己是否可以再续前缘,重获遗失的爱情呢?沈卿尘心里也不确定,此刻距离两人初次见面还有7个月零3天。
既然重生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可以发生,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想起前世导致两人最终没有走到一起的原因,其实还是自己不够强大。
强大到足以坦然面对一切未知和挑战,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启不一样人生,那些属于我的我不会再放手,那些妨害我的我会无情回击。
清晨从闹钟的铃声中苏醒,沈卿尘揉揉惺忪的睡眼。
一番洗漱后,特意挑选了一身新买的行头,一件丝质白色衬衣,藏青色南韩丝板裤,黑色贵人鸟皮鞋。在试衣镜前左右扭动身体,手掌略过平坦的腹肌,年轻真好啊!他满意的打了个响指。
在车站时等了大约5分钟就看见任洪波急冲冲的跑过来,一见面就冲他胸口给了一拳:“你这段时间去哪了也不跟哥们联系”。
沈卿尘说:“技校毕业一年半了始终等不到分配,老呆着家里也没意思。我这不是着急吗,就到河口我舅舅那先帮一阵子忙”。
说话间过去了一辆公交车任洪波倒不着急:“急啥去早了还不是一样等”。
“今天报到去的人多乱哄哄的没人顾得上咱们”。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一包希尔顿抽出一只递过来,自己也点了一只。
沈卿尘开玩笑道:“你小子行呀都抽上外烟了,说最近是不是又扒火车了”。
任洪波家住在火车货场边上,庄子里的半大孩子都跟着社会青年一起偷东西。
耳濡目染之下他也时不时从站上捣腾点东西卖,什么化妆品、服装、百货、铝锭总之有什么偷什么。
这小子有时会挺大方,胡吃海喝还酷爱赌博但钱一阵子造完就歇菜和他一样穷学生一个。
沈卿尘看看任洪波鼓鼓的上衣口袋问:“还有吧掏出来瞧瞧”!
任洪波讪笑道:“还是你了解我”。说着又掏出一盒红塔山、一盒红梅。
“你这左一盒右一盒的抽的完吗”?
任洪波冲地上弹弹烟灰:“那哪抽的完,其实我烟瘾不大一天也就抽半盒。这不是今天报到嘛,许多同学那么长时间没见面充充门面”。
“虚荣”,沈卿尘撂下两个字一把拉上任洪波跳上了41路公交车。
车厢内拥挤喧嚣沈卿尘和任洪波费力地在人群中辗转腾挪,好不容易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站定。
任洪波的眼睛始终盯着车厢里两个衣着时髦的姑娘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和沈卿尘闲扯一边注意听那边的对话。
“卿尘你说咱们进厂后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沈卿尘皱皱眉:“这是聊这事的地方吗”?
“那你说咱们会分到一个厂吗”?
“我怎么知道六个分厂谁说的清楚”?
“要是和刘艾蓉在一个车间也挺好”,说出这句话任洪波喉结处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我随便怎么着儿都行”。
任洪波一脸鄙夷:“你就装谁还不知道你呀”!
沈卿尘未置可否任洪波不知道此刻在沈卿尘心中,刘艾荣已不再是记忆中那个让他的一往情深的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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