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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夜半心声 情动无言（第1页）

夜深了，徐家府邸渐渐恢复了宁静。生辰宴的喧嚣已经远去，客人们散去后，徐锦言一个人回到了书房。他的心依然无法平静，眼前仿佛还浮现着白日里宾客笑语喧哗的场景。然而，这些热闹无法消解他心中的孤寂。灯光微弱，映照在他沉思的面容上，那份淡淡的忧伤，似乎随着夜色更显清晰。

他站在书桌旁，拿起手中的毛笔，却迟迟没有落笔。他想着：“阿璃，现在你在哪里？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着我？”他心里默默地呼唤着，却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徒劳。没有人能回应他的思念。

徐锦言的手指抚上桌上的字画，那是他生辰时从郁老夫人处收到的礼物。回想起白日里，郁文礼提到阿璃曾陪老夫人挑选字画，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一种期待，仿佛这画卷也成了阿璃在他生命中留下的痕迹。思绪百转，他不禁轻声低喃：“阿璃，若这画中真的有你的气息，那是不是我在看这幅画时，也能离你更近一些？”

书房的寂静仿佛放大了他的心声，他无法遏制地陷入对阿璃的思念中。他知道，她是郁家的下人，身份与他无比悬殊。即使他们曾有过短暂的相处，那也不过是他心中的一场幻梦。现实的距离如同一道深深的鸿沟，将他们隔在两端。

与此同时，远在郁府的阿璃，正独自坐在房中。她刚刚沐浴完，散发着淡淡的檀香，温暖的烛光映在她精致的面容上。然而，那双明亮的眼眸此时却透着几分疲惫。她将毛巾轻轻放下，目光恍惚地望向窗外，星光隐隐闪烁，却未能照亮她心中的迷茫。

“徐锦言……”她的嘴角轻轻念出这个名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怕惊扰了夜色。她想知道，此刻的他是否过得很好，是否如她所愿，在众多的宾客中欢笑自如。可她又忽然觉得，这样的想法是如此愚蠢与不切实际。

“你的生辰一定很热闹吧。”她轻声自嘲，“那么多人来给你祝贺生辰，徐家的公子，总归是受欢迎的。”说到这里，她的心微微一颤。她想起徐锦言的生辰，应该会有很多人称赞他，他俊雅温和，才情出众，是无数人眼中的理想夫婿。她知道，他身边永远不缺倾慕他的女子，而她……不过是个心存妄想的傻瓜。

阿璃微微叹了口气，努力把那些思绪抛开，伸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医书。最近郁家事务繁忙，她也有些事情要处理，因此医术的学习被落下了。她想趁着今晚补上这些内容，好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再胡思乱想。刚翻开书，还没读几个字，就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阿璃，是我们。”小翠和春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阿璃柔声应道，将医书合上，抬起头来看着进来的两人。

小翠和春桃走了进来，看到阿璃坐在那里，一脸温和地看着她们，心里都不禁感到温暖。小翠先开口说道：“阿璃，刚才我们听说，徐公子今天的生辰宴可是非常热闹呢。”

阿璃心里一颤，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但脸上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是吗？生辰宴自然热闹，也很正常。”

春桃凑上前，带着几分羡慕的神情：“可不是嘛，听说苏州城里的达官贵人几乎都去了，连许多在外的世家公子和小姐也赶回来呢。哎呀，我真是羡慕投生在那样的人家，既有身份地位，又有这么多朋友，生辰宴能举办得这么盛大。”

小翠接过话头，眼睛闪闪发亮地说：“听说今天不少世家小姐也借着这个机会去祝贺呢，都想跟徐公子攀上关系，想想看，那可是徐家公子呢，江南数一数二的俊雅才子。”

阿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间，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镇定，但小翠的话还是如同一块石头一样，重重砸在了她心上。她的心跳突然加快，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随即，她又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地问：“是吗？徐夫人一定很高兴吧。”

小翠兴致勃勃地点头：“可不是吗，听说徐夫人早就有心为徐公子物色合适的联姻对象，这次生辰宴上就有不少世家小姐被请到现场了呢。”

春桃忽然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阿璃，我听说其中有一个小姐特别上心呢，跟徐公子一直说话，徐公子也没有拒绝，瞧着挺合适的。”

阿璃的心扑通一下重重跳动了一下，胸口泛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涩感。她知道，自己不该多想，不该介意这些，但偏偏那些话像根刺，一直扎在她心上，让她无法无视。她咬了咬唇，强迫自己露出一丝微笑：“徐公子身份尊贵，自然会有许多小姐倾慕，想和他联姻也是常事。”

小翠和春桃并没有察觉到阿璃的异样，依然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宴席上的趣闻。小翠说：“真希望以后我们也能参加那样的宴会，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羡慕。”

春桃附和道：“是啊，听说那位小姐长得特别漂亮，温柔又大方，真是良配。”

阿璃沉默了片刻，终于无法再听下去，她淡淡地笑了笑，轻声道：“好了，天也不早了，你们也该休息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小翠和春桃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应道：“那阿璃也早点歇着，我们就不打扰了。”

待两人离开后，房间再次恢复了安静。阿璃坐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医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她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奢望什么，但心中那份渴望却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徐锦言……”她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低得如同呢喃。“你过得好吗？你的生辰一定很热闹吧……有很多小姐围在你身边，祝福你，陪伴你。”

她抬头看向窗外的星空，心中却渐渐清醒起来。她提醒自己：“阿璃，你该清醒一点，他是徐家的公子，与你的身份天差地别。你不过是多想了而已，不要再奢望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似乎轻松了些，却也更加沉重。她重新拿起医书，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书页上，可心中的失落与酸涩，却无法彻底消散。

夜色如水，将她的思绪深深淹没。她知道，自己与徐锦言之间，或许永远都无法走近。但即便如此，她的心，依然不受控制地向他靠近。那是一种无望的情感，如同风中的蒲公英，明知会被吹散，却依然向着阳光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