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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流了孩子报复二选一（第3页）

一挥手。

下属松开。

靳淮康风风火火跑了几步，“柒儿，起来吧。”他佝偻着腰，拉她，“石砖硌得膝盖疼。”

季柒磕头，趴得更低，抑制不住啜泣。

“柒儿，你做得对。”靳淮康由衷地如释重负了。

这桩陈年往事，压在他心头，已有八年。

他从未去祭拜过季衡波，也从未去探病过季母，甚至每每瞧着柒儿的面孔，与季衡波有三分相似，与季母有七分相似，他形容不出的折磨。

一辈子清廉光辉，仅有的污点，犹如烙铁，烫着他。

季衡波坑了他，他也坑了季衡波。

倘若早一点悬崖勒马，不纵容，不徇私，季家不至于家破人亡，他不至于背负了孽。

如今，他没有勇气亲手摧毁的，柒儿帮了他。

“衡波留下录音，柏南也指责我，你揭发叔叔，叔叔不生气。靳家收养你，一则是愧疚，二则，因为你有情义，有孝道。”

他蹲下，擦拭季柒的眼泪，慈祥，和蔼，“如果你贪图享受，昧着良心保全靳家的权势富贵，连亲生父亲都不管，我怎么相信你教育好靳家的孙儿？又怎么相信我们这八年的父女情分呢？”

季柒呜咽着，脊背一下又一下的颤抖。

“我不在意孙儿是不是成大器，我在意孙儿是不是明事理，懂得对与错，善与罪。柒儿是孙儿的母亲，是孙儿的第一任老师，靳叔叔欣慰，孙儿会是一个好孙儿。”

她崩溃，扑在靳淮康怀里，嚎啕大哭。

“我没办法心安理得。。。生下靳家的孩子，当作什么没发生。爸爸自杀前，最恨靳叔叔，妈妈一定也恨。。。”

“叔叔知道。”靳淮康抚摸着她后背。

“我替季家检举了靳家。。。爸爸不怪我了。”

“他不舍得怪柒儿，靳叔叔也不舍得，柒儿是好女儿。”靳淮康笑着，眼眶红了，“心里的结，解开了吧？踏踏实实地生下孩子，嫁煜年。。。靳叔叔对不起你。”

季柒软趴趴跪着。

两名调查组人员将靳淮康带入大楼，消失在门内。

又一辆车驶入院子。

鸣笛。

黑色的红旗L9，闪着灯。

暮色尽头，车窗降下。

露出男人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