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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姐姐的！”沉香连忙抬起头说，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姐姐，我并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我知道你心里害怕真的是我，但是没关系，这件事，我也有错，是我让别人抓住了他的弱点，才有机会攻击他。”沉香吸了吸鼻子，说道：“姐姐，虽然我很少能接触姬玥大人，但我知道，他很渴望自由，这一次他本可以成功，可是功亏一篑，所以，他才不顾一切想和祭渊同归于尽。”“你说什么？”华曦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重重地敲锣打鼓，一时之间，轰鸣的声音反而让一切都寂静了。“我来的太仓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带来了姬玥大人的内丹，我来的时候，万象幻境已经生成了，姬玥大人和祭渊在战斗，力量那么大，我一将内丹取出来，就在两股力量的冲击之下，失去了意识。”沉香快要哭出来，恨自己的没用，修炼了一千年，本来想着可以代替姬玥大人的魂魄去封印，可是他什么都来不及做，就昏迷了。那颗内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是被姬玥大人吸收了，还是落到了祭渊的手中？“内丹到姬玥的手上了吗？”华曦连忙问。“我不知道！”屠戮魔界【3】“我不知道！”沉香只能摇头，非常自责，“我没有保护好内丹，祭渊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得到内丹……”华曦紧紧握着拳头，忽然想起刚才和陆莲对话的场景。他看起来虽然虚弱，但是没有什么大碍，而且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仿佛已经掌控了一切。万象幻境，是他发动的吗？内丹，究竟到了谁的手上？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团，缭绕在华曦的头顶上，乌云密布，看不到一丁点儿光明。“姐姐，如果被祭渊拿到了内丹，要怎么办？”沉香焦急地问。华曦怔了一下，握紧了拳头说：“如果他拿到了九尾狐妖的内丹……”那种后果，她没有办法想象。陆莲是个疯狂的人，性格极端，思想诡异，一意孤行，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而且他不属于任何一界，也讨厌所有不肯归顺他的人。九尾狐妖那么强大，他得到了他的内丹，加上他本身的实力，会超越重夕吗？“他会不会……想毁灭六界？”沉香也清楚事态会怎样发展，因此格外害怕。当年姬玥大人将内丹交给他保存，便是信任他一定能守住这么重要的内丹。可是到最后关头，他竟然那么没用！华曦不说话，毁灭六界，恐怕都是轻的，陆莲一定会搅得天地大乱。反正他不在乎，他只要自己高兴就好。“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恐怕只能……请无疆回来了。”华曦嘴唇干裂，喃喃地说。沉香一怔，“那个无疆？”“九尾狐妖是万妖之祖，祭渊又是傀儡之术的创造者，控制了那么多高手，这两人的力量结合，谁能抵挡得住？”“还有神王重夕呀！”沉香说，重夕可是六界的主宰者！华曦叹息一声，道：“你忘了吗？重夕的天劫将至，他是这一代的神王，天劫会更重，恐怕，到时候祭渊还会趁机反扑呢。”沉香微微张开嘴巴，这么说，当真没有人能阻挡祭渊了？“我真是没用！”他自责不已。“不要这么自责，不一定是祭渊拿到内丹呢，也许是姬玥……”华曦说，虽然这样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她还是愿意抱着希望！“我希望是姬玥大人。”沉香悄悄摸了摸眼角，不想懦弱地哭出来。“沉香，你没有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只是人族，能够保存内丹一千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了，换一个高手来都不一定做得到。”华曦安慰他，当年那九尾狐妖怎么会随随便便将内丹托付给一个小孩呢？他必定是看到了沉香的天赋。他确实没有令人失望啊。“可是……”沉香忽然怔了一下，飞快地抬起头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人族？”这一千多年来，他靠着姬玥大人的内丹修炼，早已经脱去了人族的形态，变成妖族了。他是人族这件事，在妖界几乎没人知道，哪怕是狐九他们也不太清楚呢。只有一些曾经姬玥大人的旧部，知道内情，屠戮魔界【4】只有一些曾经姬玥大人的旧部，知道内情，但那些人从来不出现，也不会泄露他的身份。姬玥大人将内丹托付给他保管，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妖族，而且来头不小。但事实上，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族。一千多年里，他能在妖界立足，成为许多妖族敬仰敬佩的沉香公子，不仅仅是因为他保存着万妖之祖的内丹，还因为没人知道他是人族。妖族很排外，讨厌异族，若是知道他的身份，哪怕他有内丹，也不会这么服从他，听他的调遣。因此她听到华曦一语道破时，心中还是有几分忐忑。“我……”华曦知道说漏了嘴，不由得后悔，一时之间说太快了。沉香看着她，满眼期待她说出些什么来，可是心里又觉得不可能。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她不可能知道的。“沉香，我看过你的前世，我曾经回去过一千多年前，我知道你原本不叫沉香，你叫陈襄鑫，你有一个姐姐，叫陈襄梦，你一直把我当成是她吧。”华曦一口气说出来。但是，还是隐瞒了她是陈襄梦转世的事情。前世不应该苦苦纠缠，能撇开前世的话，其实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明明已经是新的一生了，就应该去过新的生活，管他前世发生过什么！沉香，我只是不想你沉浸在过去，一直在缅怀千年前的时光，追寻那个早已经死去的姐姐。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愿意想起华曦公主的前世。她本来可以好好活着的。却因为前世，被卷入了无尽的深渊和漩涡里。沉香目瞪口呆看着她，片刻之后，忽然站起来，泪水顿时爬满了整张脸。“你早就知道了！”沉香哭着说，“你让我叫你姐姐，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很傻很可怜！”“不是的，我和你很投缘，做你的姐姐我很开心。”华曦连忙说。“可事实上，你根本不是我姐姐！”沉香激动地说。心里的伤口，在猝不及防的时候，被人狠狠地揭开了。他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把她当成姐姐，守护她。可她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她却不说破，让他一个人伪装得那么辛苦。“沉香……”“我知道我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沉香抹去眼泪，哭得像个小孩子。“对不起。”她什么都不想说，希望他从今天开始，看看未来吧，不要总是沉湎于过去。“你不用说对不起。”沉香吸吸鼻子，“你没有错，错的是我。”“沉香，你也没有错，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不必太执着。”沉香别过脸，不说话，华曦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手臂上忽然一阵刺痛。她低下头，看见一个符咒的印子在上臂上似乎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焰。她怔了一下，这个符咒，是召唤符……她这辈子，只将召唤符给过一个人，如今召唤符被启动，是来自魔界……怎么会，不到万不得已，她相信那些人是不会轻易使用召唤符的！屠戮魔界【5】“怎么了？”看见她脸上苍白的神色，沉香还是不由自主地问。“出事了，我要去一趟魔界。”华曦抚着手臂上如同着火一样的召唤符，来不及多想什么便站起来。她在魔界的时候，被大毛头的儿子救过一命，所以给了他一张召唤符，让他遇到危险时启动，她会去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