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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怎么好意思。”白未央心想，我拿钱自己去买就是了，还要用人家的长随做跑腿，那该多不好意思啊。

秦羽只是浅浅的笑着。

笑容里很……

说不出的熟稔和宠溺感。

让白未央感觉自己看错了。

有一种跟九爷看她时类似的东西。

仿佛二人认识很久似的。

白未央再度发问：“我总感觉，你是不是认识我啊？”

秦羽眼神收缩成了一条线，郑重其事的摇头说道：“不认识。”

白未央：“哦。”

她还有点期待呢，要是认识的话，说说她以前的事情啊。

既然不认识的话，那大家也不好再坐下去。

白未央看到旁边的书桌上有个笔筒，直接抽出一支……她没见过的笔，但奇怪的是她确实知道怎么用，打开后，里头还有墨水，她就用这支钢笔，在纸上写了很多外文书名。

秦羽坐在沙发上，偏头看着少女认真书写的样子，心里纵有千言万语，都不敢说出口。

他很怕。

怕最坏的事情发生。

怕他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知情者，也会消失……

那时候，过去的白未央才真的是从世界上除名了。

正文秦羽的坦白（一）

白未央写了整整三大页的纸，然后将笔记本递过来给秦羽，“这个是书单，你让顺生去法租界那边谢恩教堂旁边的洋商书局买吧。”

秦羽直接从上面的法文和英文，还有西班牙语知道书的类别，他蹙着眉，有些困惑：“全都是西医相关。”

“我要恶补一点知识。”白未央眨眨眼。

“你看得懂吗？”秦羽问出口的这一瞬间就后悔了，毕竟她都写出来了。

白未央：“当然看得懂了。你也这么瞧不起人吗？”

秦羽笑着说：“我这就让顺生去买。”

白未央也立刻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要不要再坐坐。”秦羽有些焦急的留下她。

白未央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秦羽，在手握住德国黄铜门把手后，低低的道：“我忘记以前的事情了，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如果你以前也不认识我，我们才认识这么两面。我也不好意思太麻烦您，买了书就是最大的感激了，谢谢你。”

那种客气疏离，是对秦羽最大的残忍，秦羽喜欢她的恶劣态度，喜欢她的嬉笑怒骂，喜欢她洒脱自在，哪怕打他他也觉得那是打是亲骂是爱，唯独……这种客气，是最让秦羽受不了的。

瞬间就冲口而出。

“你你你，不准对我说谢谢。”

白未央：……？

秦羽一把将她拉过来，眼神执着又认真的盯着她，“这个世界上唯独不要对我说谢谢，你知道吗？”

白未央半抬着眼皮，眉目中透着满眼的冷漠。

这个人一直强调说不认识，却又装出这么熟稔的姿态，让她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