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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和虫族签订了停战协议后，联邦撤销了对副官的通缉，将副官的私人物品送了过来。

姚晨把它们全部堆在仓库里，这天刚好有空，就干脆收拾了一下。

他在一本书里找到一封信，副官写的，收件人是元帅，时间是几年前他们刚刚从军校毕业的时候。当时他还不是副官，元帅也不是元帅。

所有士兵在入伍的第一天，军队会让他们写一封遗书，在他们牺牲后交给他们的亲人、爱人或朋友。

“你写了吗？”姚晨问。

“没必要。”朴嘉言回答，当时他是这么解释的，“除了我，你还能写给谁？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姚晨露出一个笑容，十分满足幸福，还透着点傻气。

朴嘉言不解，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能令他笑成这样。拜托，姚晨是自己的直隶下属哎，要是连他都死了，战场的形势必定到了十分危机的时刻，自己这个上司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副官不是不知道，没人比他更能了解元帅的想法了，但他很想自私地想欺骗自己一回，毕竟生不同衾死同穴，但求同年同日死什么的，太诱人了。

元帅陪他赴死，这个想法让他从心里甜到嘴里。

“朴嘉言，我是怀着下一刻就要死的心情写这封信的，因为你说你会陪我一起死，你向来说话算话，我就这么相信吧，所以这封信，你必然不会收到的。那么，请然我放肆一回吧，让自己死死守住、无人诉说的感情流淌出来。

我爱你。

很爱很爱。

不是下属对上官，不是弟弟对兄长，不是朋友也不是同学。

没错，就是爱情，情人对情人之间的那种感情。

请别那么惊讶好吗？我生来就是为你存在的，我可以没有自我，可以没有才能，可以身体羸弱实力不济，但我对你，必须有纯然的忠诚，为你奉献一切，因为这就是我生命的意义，奋斗的目标。

你是那么耀眼，强大又充满智慧，虽然有点小毛病，但那无损你的魅力，反而让我觉得亲切，因为这样，你不再是神，而是人，我就可以稍微离你近一些。

对这样的你，我为什么不能怀有爱意呢？

我不祈求其他，只要以这种方式告诉你，我爱你，就够了。”

朴嘉言陪他看完了信，目光柔和：“当时的我真是个混蛋。”

姚晨哼了一声：“哼，你也知道。”

元帅对副官具有支配性的地位，忘记元帅之后，副官得到了自由，也失去了引路的明灯。

过去的副官爱得太卑微了，为了元帅而存在，失去记忆进入其它世界时，完全失去了目标，了无生趣，或许也受到他所“绑定”着的那只虫懒惰的天性，姚晨被动地、无奈地前进，像头懒驴，抽打才能让它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