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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是一个宴会,魔物们都很清楚。“看来效果很好。”撒旦吻着德修尔的脖子,摘了一颗葡萄送进德修尔的嘴里,“绝望中的希望更让人疯狂,的确不错。”德修尔轻轻斜了他一眼,“绝望中的希望”是他在来到魔界之前日记中的用词,指的是在漫长的岁月之后出现的威弗尔亲王的后继者。显然是凌和奥古斯汀的相遇使撒旦想起了这个,所以才在万魔殿传出他和撒旦不合的谣言之时举办了这么个宴会,并把他打扮成了这表面正经体面,实际连一件贴身衣物都没有的模样。不过德修尔并不打算抱怨,几百年来对撒旦的这种趣味已经习以为常了,况且他现在的心情实在不错。就在不久前,凌获得了奥古斯汀的初拥。那个按照血缘是自己曾外孙的孩子现在已是自己血族意义上的孙子,威弗尔的一员。一想到凌在接受了威弗尔的鲜血,因巨大的痛苦而昏迷之前,奥古斯汀看到他那双纯金色的眼睛时天崩地裂般的震愕,德修尔的唇角就不由自主地上扬。愉快,激动,并带着些许的狡猾。一点不像那个威仪优雅又骄傲不羁的大将军,反而更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少年。“德尔,你好像又在走神。”撒旦抬起德修尔的下巴,另一手向下捉住了层层衣物之下的某个敏感部位,“这是你的宴席。”“那么要我尽主角的义务去招呼来宾?”德修尔收回思绪,但嘴角依旧保持着那点弧度。撒旦的眉毛扬了起来,不过这个可能预示生命消亡的表情在德修尔面前只不过预示着对情人的小惩罚,更何况德修尔那带着邀请的笑早就让撒旦觉得心痒了。“德尔。”“是。”撒旦突然用力捏了一下德修尔的□,少年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后软了下来,靠在撒旦怀里微瞪着看他好戏的主人,但过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这对于他和撒旦,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仅仅用来享乐的宴会。底下的那些魔物赴会的意图那高高在上的两人根本不在乎,甚至都没仔细看一遍他们的脸孔,仿佛只是把通常的晚餐换了个地点,纵使有百来双眼睛被他们的动作所牵动。“加文,你怎么看?”伊尔特的眼睛还是跟随着那天使般的少年,问话出口了一会儿仍旧不见回答,他只好把视线收回,用手拍了拍他的心腹。“真美……”“这么就被迷住了?”伊尔特有些嘲讽。加文这才有些恢复理智,把脸面向他的领主,但是过了没多久又忍不住向那个天使瞥了几眼。“看起来,那个闹翻的谣言的确是假的。”“当然,我们不早就有这个结论了么?”“不过……我觉得我似乎能理解传出这个谣言的人的心情了。”主座上的那两位简直就像夫妻一样亲密无间。“雄性的嫉妒和占有欲。”伊尔特轻哼着,对着不远处几个本想趁撒旦和德修尔闹翻之际趁虚而入、现在满脸愤恨不甘的魔物嗤之以鼻。“这些东西在没有力量的情况下只是绊脚石。”“您说得对。”不过……加文再次将视线越过众多魔物,投到那只能看到背影的少年身上。似乎真的要发生什么大事了——或者是,已经发生了。作者有话要说:呃,我不仅去了超市,还回来煎了根香肠吃……所以就弄到这时候了。那意大利辣香肠真好吃回帖~~~~~~~~~~~~~~~~~~4646、versex融和欢乐的宴会进行了快一个小时,魔物们在音乐的伴奏下畅饮、进餐、攀谈、调戏、玩乐。大厅里充满着食物、酒精和性欲交织起来的奇特味道,但这些是在魔界的每一次宴会上都会出现的场景。魔物们都知道,今天的正戏还没有开始。除了像伊尔特那样被动获得请柬的,会争破脑袋参加这个宴会的,都是有备而来,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在等待时机而已。坐在长榻上的魔帝抱着他的宠爱的大将军,一边调情一边减少着面前数个餐盘内的精致食物,时不时再用嘴灌给德修尔一些醇酒。德修尔并不是不胜酒力的人,但撒旦似乎在酒里还加了什么东西,使得他的头脑还清醒,脸颊却明显地开始发热,并且这股潮热还在向身体的其他部位扩散,让他四肢有些无力,但又慢慢积聚起另一种兴奋。撒旦坏笑着,他的德尔的眼神已经开始远离平静,但是到最适合入口的程度还需要一些时间。撒旦将面前矮桌上的还剩下一半左右食物的餐盘稍稍推远,让侍者上来将它们收走,换上餐后的水果甜点,自己换了个姿势,将一条腿跷上长榻,人斜侧过来靠在长榻的扶手上,并把德修尔整个人抱上长榻,让他半卧半靠在自己怀里。很快端上来的金琉璃盘子里摆了十多种不同的小糕点,撒旦随手取了一块,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坏,便把剩下的喂给德修尔。而就在这时,底下一直不敢打扰撒旦和德修尔用餐的众魔物终于有所动作了。一道魔力从大厅左侧徒然跃出,横穿了整个大厅后将一个贵族手中的酒杯击得粉碎。挑衅的开局。撒旦事不关己地看着底下的气氛突变。成为目标的梵希伯爵的心里多少有些狼狈,但表面上却努力撑着沉着的颜面,掏出手帕擦拭溅在身上的红色液体,同时一个个扫过大厅另一边的嫌疑者。但是还未等他找出攻击者,又两道魔力飞来。这回不是仅仅击碎一个酒杯那么儿戏的攻击了,梵希侧身躲开一击,但另一击却正中几秒钟前他正要疼爱的小魔物,宴会中终于加入了鲜血的颜色。侍者侍女们开始恐惧地躲避,梵希也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甩下染红了的手帕,大步向攻击的发出地走去。那个攻击者大概也不屑于一直藏在暗处偷袭,还不等梵希把他揪出来便自己迎了上去。“我是杜勒,受封子爵。”站出来的人向梵希行了一礼,梵希在听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几乎要怒气冲天。一个子爵!竟然不过是一个低级贵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陛下和殿下的宴会上放肆!”“您真是这样想的,伯爵?”杜勒似乎一点不怕他,“我想陛下和殿下都不会介意的。”杜勒向主座看了一眼,撒旦只是托着脑袋在看戏,见那余兴节目似乎要等待自己的批示才会继续下去,才懒懒地开了口。“那么,你们两个之中只有一个可以离开这里。”这句话就相当于默认了接下去的武力争斗。梵希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那个他根本不认识的子爵,但是既然对方要在撒旦面前取自己性命,自己就没有任何理由白白把命交给他。撒旦难得很好心地在他们周围造了一道结界,似乎是因为不想面前那盘相当中意的甜点被波及到。“你觉得谁会赢,德尔?”“预先知道结果的话,戏就不好看了。”德修尔回答着,伸长手臂去拿甜点,在快触到想要的那块时被撒旦抢了先,然后邪笑着用牙齿咬在嘴间。德修尔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攀着他的脖子把唇递上去。“看起来比起那两位的决斗,陛下和殿下更喜欢今天的甜点。”站在远离决斗地点的伊尔特一手安抚并轻薄着怀里还受着惊吓的小侍女,一边以旁观者的立场点评着。“那位杜勒子爵恐怕会很失落。”“也许。不过,加文,他敢在这里闹事,说明他很有自信能博得陛下或者殿下的好感。”加文再次把视线从激吻着的两位权力者身上移到结界内。伊尔特说对了,那位才加封子爵不久的杜勒不知是占了偷袭后的优势,或者是使了什么小伎俩,竟然面对一位伯爵一点没有落下风,反而把梵希打得连连后退。不到半小时,胜负揭晓。杜勒的获胜有些不合常理,但又好像没有悬念,如果要说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地方,那就是击败梵希的最后一招,连主座上对整场决斗都没有兴趣的两人也不由地将目光投了下来。“黯雷。”撒旦很悠闲地说出这两个字,嘴边的笑不知道是赞扬还是别的。“的确,很惟妙惟肖。”黯雷的真正拥有者德修尔也点头。他一直认为魔力的表现形式是天生而定,即使不是,黯雷那可怕的蔓延力和威力也不是可以轻易模仿的。但面前的这个子爵,竟然使用出了可以乱真的模拟品。“您的夸奖是我的荣幸。”杜勒单膝跪下,脸上挂着少许得意的神色。“很好,你成功地让我看到了意外。”撒旦的手搭在额旁的碎发上,另一只手围在德修尔的腰上,“你想要什么作为奖赏?”杜勒对着地面的眼睛随着惊喜的颤抖睁大,他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用听起来沉着的声音回答。“属下惶恐,属下不想要奖赏,只有一个请求。”“哦?说来听听。”“是,属下想请……”杜勒的眼神偷偷抬了一下,然后再度埋下,“属下冒昧地希望成为德修尔殿下的仆人。”大厅内的交谈声一下子消失,附近的魔物们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他,表情各异,但没人发出任何言论。就在杜勒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无声世界的时候,上方的撒旦发出了一阵没有温度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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