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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九吊起一边嘴角，淡笑，&ldo;那个穆城，早些年是和咱们混一行的，现在洗了。&rdo;秃子撸撸脑门儿，&ldo;那咱们也能洗？&rdo;龙子白他一眼，&ldo;人家是大城市里的达官显贵，祖上有福报，你祖上三代都种地的，能比？&rdo;秃子干笑，不说话了。龙子侧目，瞧见赤着上身的男人坐在桌边，边抽烟边翻手机，蹙眉：&ldo;九哥，今天没做掉那个尚萌萌，大哥要生气怎么办？他不会真把你亲妹子给……&rdo;计九斜了他一眼。龙子悻悻，有点儿抱怨，&ldo;大哥也真是的，居然这么威胁你。上回让老郭顶帽子蹲了好几年，这回好了，坑你头上来了。&rdo;计九静了会儿，吐出口烟圈，随口道，&ldo;咱们三个，两个都带了伤，也算有交代。再另外找机会。&rdo;一根烟抽得剩半截，他点了点烟灰，&ldo;咱们这一行，你不干就其他人干。谁干了谁就能往上爬，想通就行。&rdo;其它两个似懂非懂，点头。&ldo;行了。伤都处理完了，上床睡觉。j市不能呆了，明儿一早坐船走。&rdo;秃子眼睛尖，扫了眼计九的手臂，指指：&ldo;九哥，你这个伤……要不要打狂犬疫苗？&rdo;龙子都要给这蠢驴气死了：&ldo;又不是狗咬的！&rdo;&ldo;哦……那都出血了，要不也拿纱布包一下。&rdo;计九低眸。一圈儿牙印烙臂肌上头，小小的，见了血，似弯弯两道半弦月牙。他笑，懒懒散散：&ldo;就这样。&rdo;尚萌萌的伤都是些皮肉伤，没大碍。进了医院，医生护士又给她肩上的刀伤重新处理了一次，开了些口服药和液体，安排她住院观察。一晚上神经高度紧张，此时放松下来，人自然格外疲乏。她清醒了会儿，躺上病床却又睡了过去。迷糊间感觉到有脚步声，随后左手被人抬高，手背被涂了什么，一阵凉悠悠的湿意，再然后便是尖锐刺痛。针头没入血管。尚萌萌毫无防备，痛得直接爆了句粗：&ldo;尼玛！&rdo;下意识把手往回缩。一只粗糙大手猛地将她摁住，低声：&ldo;输液，别闹。&rdo;&ldo;……&rdo;尚萌萌这才回过神，睁开双眼。白色灯光，白色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站在床边，黑眸定定看着她，五指固定她的手腕。看见他，她松了一口气。脑子里那张轻佻恣意的脸，连同那些血淋淋的画面终于挥散。很快，护士挂好吊瓶，又简单交代了几句什么，推着车出去了。房门关上。穆城拿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脸色和语气都很淡，&ldo;扎个针这么大动静，刚才给你洗伤口倒没见你吭一声。&rdo;往刀上撞的时候我也没吭声啊，尚萌萌心里想着。嘴里却只嘀嘀咕咕，&ldo;一个是清醒的时候，一个是不清醒的时候，能比吗。&rdo;声音不大，他偏听得清清楚楚。穆城沉默。如果可能，他倒希望她一直迷糊点儿。尚萌萌转头看了眼窗外，问：&ldo;几点了。&rdo;穆城道，&ldo;两点四十。&rdo;她点头，忽然勾了勾唇，&ldo;我大概是十一点多被绑上那辆车的，在上头待了一个多小时。&rdo;说着顿了下，语气添上几丝玩笑味，&ldo;穆城，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那一个多小时里，我几次都以为咱们要天人永隔了呢。&rdo;他黑眸垂低，大掌包裹那只白软的小手，嗓音低得发哑，&ldo;别胡思乱想。今天的事，绝对没有第二次。&rdo;说完静了好一阵才抬头看她，眸色极深，替她将垂落的一绺发丝撩到耳后，道，&ldo;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接着说。&rdo;尚萌萌噘嘴，摇头拒绝了，&ldo;我不想睡，万一醒了你又不在怎么办。&rdo;&ldo;……&rdo;穆城一时无言。良久，他伸手轻拍了下她的脸蛋，沉声道，&ldo;不会。我守着你，哪儿都不去。&rdo;她抿嘴，有点促狭：&ldo;真的？&rdo;他点头，有点宠溺：&ldo;真的。&rdo;尚萌萌一双晶亮的眼牢牢盯着他，忽然眨了眨，轻声道：&ldo;其实要我睡觉也可以啊，你过来。&rdo;穆城扬了杨眉，欺身朝她靠近几分，&ldo;怎么？&rdo;她蹙眉，又撩又柔地跟他撒娇，&ldo;诶，你隔那么远做什么，我都伤成这样了还能吃了你？再过来一点。&rdo;他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也只能顺着这个小祖宗。随即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臂撑在病床两侧，高高大大覆在正上方，黑眸盯着她，&ldo;想干什么，嗯？&rdo;尚萌萌弯唇，眼神里晃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右手猛地缠住他脖子，往下一勾，&ldo;亲一下就睡。&rdo;然后，歪头亲了上去。唇贴上唇，她的苍白微干，他的薄润柔软，同样冰凉，又在相触的瞬间热起来。穆城眸中掠过一丝诧异，还未回过神，尚萌萌便已热情至极地咬住了他的下唇，粉色舌尖舔了舔，然后撬开他的唇齿喂进去。她闭上眼，吻得用力而狂烈，没有血色的两颊也浮起红潮。穆城舌根被她吮得发麻，丝丝疼痛从她啃咬的位置弥漫开，从舌头一直蹿上头皮，所有感官神经都被她支配。她的吻没有技巧，只有最原始的情欲和占有欲。她在宣泄之前的恐惧和死亡边缘的刺激，在急切确认他的存在。清甜的体香夹杂药味窜进鼻息，每一毫秒都是拨撩和折磨。穆城皱紧眉头，想用力抱她把她揉进身体里，余光又瞥见她肩上的伤，便改为扣住她的后脑勺和下巴。他开始更深地回吻，瞬间反客为主。箍在下巴上的手极用力，尚萌萌觉得疼痛，眉目却舒展开，喉咙深处溢出满足的叹息和呻，吟。软腻腻的小手从衬衣里伸了进去，来回抚摸健硕的胸肌。&ldo;……&rdo;穆城眉心的结愈发重，终于在失控之前停下，钳住她的手腕举高，盯着她，嗓音低哑地威胁：&ldo;你有伤，不许乱来。&rdo;尚萌萌双眸有些涣散，皱眉，&ldo;可是我想要你。&rdo;他惩罚性在她耳垂上咬了口，极度忍耐：&ldo;不行。&rdo;她把手收了回去，脸上有点失望，没再说话了。穆城看了她一会儿，揉了把她乱蓬蓬的发，道：&ldo;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现在给我闭上眼睛睡觉。&rdo;尚萌萌摇头，凉凉的，&ldo;还是不要喔。&rdo;他捏她脸，&ldo;小骗子，跟我耍无赖呢？&rdo;她翻了个白眼，一副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做鬼脸：&ldo;才知道我是骗子是无赖么。&rdo;&ldo;……&rdo;穆城被她气得笑了一声，大手用力揉了把她乱蓬蓬的发，说：&ldo;我说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儿，这就又矫情上了？&rdo;尚萌萌转眸看他，两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问：&ldo;那我不矫情的时候更可爱，还是矫情的时候更可爱？&rdo;穆城静了片刻，淡笑，&ldo;都可爱。&rdo;弯腰在她眉心和脸颊上亲了下，嗓子柔下去，哄道：&ldo;乖乖睡觉，听话。&rdo;尚萌萌心里一甜，嘴上却抵了句：&ldo;你都不给人家上，还要人家听话？&rdo;&ldo;……&rdo;穆城眯了眯眼，未几，指了指她的肩和吊瓶，语气平静：&ldo;伤口裂不裂都不说了。你虚成这样，不怕一次没完就晕过去？&rdo;&ldo;……&rdo;这么一本正经地开黄腔是谁教你的？尚萌萌默了默，饶是向来撩他撩惯了也满脸通红，半晌才很不情不愿地道：&ldo;……那就再过几天吧。&rdo;穆城看她一眼，好笑：&ldo;你还挺勉为其难？&rdo;尚萌萌瘪嘴，过了会儿才说，&ldo;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rdo;然后小心翼翼抬高正在输液的左手，使唤他，&ldo;你扶我坐起来。&rdo;穆城蹙眉，&ldo;不好好休息，又干什么？&rdo;她道，&ldo;我有正事跟你说。&rdo;穆城抿了抿唇，未几，轻着动作把她扶起来，坐好。尚萌萌拿下巴指指床边的椅子，说，&ldo;你也坐好。&rdo;&ldo;……&rdo;他弯腰坐下，她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穆城等了会儿，终于道：&ldo;什么正事？&rdo;她于是问，&ldo;甜甜，上次我还给你的戒指，在哪儿呢？&rdo;穆城面容平静，道，&ldo;问这个做什么？&rdo;尚萌萌说，&ldo;你肯定随身带着的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