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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大明风云1（第1页）

梦天如云及阿祥直接在东瀛横渡，三道电光闪幻飞回戚继光驻守的蓟州。戚家军大营，三人直进戚继光军帐。无论哪一代蓝天剑，永远就是戚家军的总教头。众将士看到三人脸色严峻，戚将军居然把总教头调了回来，那肯定是要有天大的事发生了。

军帐内，梦天三人拜见过戚继光。戚继光命坐下，然后直接就开篇了。

“张首辅的重要性我就不必多说了。首辅为大明尽心竭力，一旦首辅有个三长两短，很难想象大明会变成什么样？会走向何方？那时候，至少我戚继光时日就无多了。”戚继光既焦虑又严肃地说。

梦天自然是明白个中利害的，戚继光是张居正提拔重用的，树倒猢狲散的道理，不仅仅是戚继光受牵连了。

梦天道：“戚爷爷，面对张首辅病危，如今京师的局势怎么样？”不用多想，京师这片天势必会有大事发生。

戚继光捋了捋颌下白须，道：“乱。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有人欢喜有人忧。”戚继光继续道：“以我的立场与视角，给你们讲讲。”

戚继光进一步说明：“内阁按资历顺继首辅的人选张四维，以及首辅一直的政敌宦官一派张诚及张鲸，他们为首的倒张派自然是希望张首辅尽快倒下。但一直与张首辅相辅相成的司礼监掌印大伴冯保可就忧虑了。

还有最重要一方，首辅在位与大伴冯保很得慈圣李太后的倚重，三人对我们大明神宗皇帝有辅政管束的效果。如今若首辅倒下，大伴冯保独木难支。虽然神宗皇帝很敬重首辅，前几天还册封了首辅为大明太师，太师可是至高无上的职称，历史也没几个人能被册封太师，可见首辅在大明的功勋与地位，但即便如此，若首辅倒下，神宗皇帝的态度是最为关键的。”

梦天三人听得眉头紧皱，虽然他们也想为大明为百姓做些什么，但戚继光现时的责任与压力更大。梦天三人听得如今形势，均是对戚继光不利，他们更想的多是怎么保护戚继光安危。但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梦天还有个疑问，问道：“张首辅，据说连甲子岁数还不到，怎么就这么突然病重了呢？”

戚继光道：“这个正是我紧急把你和如云召回来的原因。现在京城关于张首辅的病因很忌讳，但市井也有一些风言风语在流传。其中有说张首辅积劳成疾，病来如山倒的；还有说首辅得了罕见的疮，需要动刀，但被再次感染病情更恶化了；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对我十分不利，我怀疑是朝中有人挑拨离间故意散播的。”

梦天不解道：“另一个版本的原因？是什么？怎么会对戚爷爷不利？”如云与阿祥也带着疑问看戚继光。

戚继光老脸有点难以启齿，最后还是道出：“另外有人说，张首辅是食用了过量的缊肭脐，皮肤燥裂，纵欲过度而病倒。”

“缊肭脐是啥？这个怎么与戚爷爷有关了？”如云这丫头心直口快，不懂就问。

戚继光再次老脸一红，最终也坦诚道：“缊肭脐就是沿海出产的海狗肾，它功效壮阳。首辅确实姬妾众多，我也确实向首辅进献过两名波斯美女阿古丽和布丽雅以及缊肭脐。但说这个是首辅的病因，却漏洞百出，首辅早已患病多时，久卧医治，哪里还会有心情食用缊肭脐？也没有这个体魄去纵欲。这分明是个荒谬无比的说法，有人的目的就是在挑拨及污蔑于我。”戚继光说得有点气愤。

梦天与如云闻得震惊不已，这朝廷也够荒乱的呀，这么黑暗的辛秘。明朝中叶，朝野上下确实纵欲成风，引为时髦。对于戚继光的进献做法，梦天如云不敢有过多的想法评价，但正如戚继光所说，这版本的说法确实荒谬至极。梦天尴尬之余没有多言。

戚继光继续道：“小天。外派将帅没有天子的调令是不能回京师的，爷爷唯有靠你们到京师查探清楚首辅的病因了。首辅上对大明，下对百姓乃至我戚继光都恩重如山，我不求你们回京师能纠出敌党或救活首辅，但求能得到真相，以免愧对首辅，无脸面对天下。”

梦天与如云明白了。张首辅一倒，无疑天下当倾，风云变幻是肯定会发生的，人人都是历史巨轮下的一沙一石，是清白还是浊泥，后世自有论断。

梦天道：“戚爷爷，小天明白了。时间也极为紧迫，小天等即刻就前往顺天府。”

戚继光道：“莫急，戚爷爷相信你们的本事，回京城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除了查探真相，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项需要去做，关乎到后续张首辅一派包含我还有没有路可走。”

梦天大惊，此等重任，连戚家军还有没有未来的路都打算好了。梦天谨慎说：“戚爷爷，您请说。小天为了爷爷，万死不辞。”

戚继光摆手道：“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这也是必死之局中的一线生机而已，机会渺茫。成则老天有眼，败那也是定数。张首辅病危之前向神宗皇帝推荐了昔日礼部尚书潘晟继任首辅。潘晟为官清廉，性好施予，遇有年荒，赊粥以救济贫民。如今辞官在家乡捐赡学田百亩，为学子们建学堂。遇有进京赶考之人，他也常常出资招待他们，受到当地人的敬仰。如今张首辅临危受命，推荐了潘晟。神宗皇帝也同意了以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命潘晟入召。这事，张首辅第一时间通知了我与大伴冯保，要求务必安全保荐潘晟入京任首辅。以首辅看来，于大明于天下百姓，潘晟才是继任首辅的上上人选。”

梦天与如云闻得也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一线生机的出路。梦天坚定地道：“戚爷爷，这既然是生机。小天，拼尽即便掀翻整个京城也要安全护送潘晟大人进京。”

戚继光苦笑道：“小天，尽力就好。此等政治争斗，随时变幻莫测，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去吧，如今戚爷爷心里泰然，无论你传回什么消息，我都能接受。”

这话说的，梦天三人一阵伤感。叱咤沙场几十年，为大明征战南北的英雄，终究也像一下子老去的样子。梦天紧捏着拳头，咬起了牙关：谁伤害了我戚爷爷，我就踏破这片天地。天王老子，灭之！